当年祁遇白买下柏海时候曾经发过誓,这辈子不向任何人妥协,不接受家庭安排,不跟不爱人结婚。
身凌厉锐气,即使头顶这片天也能捅破去。
最初那段日子他在柏海过得很幸福,因为是跟家里为结婚事闹翻才搬出来,很长段时间没人打扰他,他就在柏海过自己想过日子。没人逼他去见他不想见世交女孩儿,没人逼他跟不认识人吃饭,他乐得轻松,偶尔就把人带回柏海过夜,这才有后面意外。
现在这身锐气当然没有,取而代之是沉默跟收敛。
他起身往楼上走,周妈正好拿出清洁工具来,望见他惊喜地说:“少爷你今晚要留在这儿过夜?”
摇头笑下:“什真假,玩玩儿而已。”
“收起你这种玩世不恭二世祖作派,看着就反感。”祁父看着他这个模样,气不打处来,“没有祁家你什也不是,最好永远记得这点。不要以为自己有个电影公司就可以表现得这样目中无人,你妈妈如果还在,看到你这副样子她会是最痛心。”
“可惜她已经不在。”祁遇白说,“再说这些又有什意义。”
父子俩在片狼藉客厅里沉默以对,谁也无法说服谁。
祁仲辉说:“再给你最后次机会。照片事暂且帮你扣下来,这几天你好好想想,然后再来回答,是不是还要意孤行。”说完便转身回房间。
“嗯。”祁遇白边走边说,“房间还在吧?”
“在在在,都收拾得干干净净。”
祁遇白走到三楼推开自己房间门,果然还跟以前模样,什都没变,就连桌上马术奖杯都尘不染。他合衣躺到床上,阖上眼枕着自己手臂,开
祁遇白坐在沙发上,弯腰拾起手机,屏幕被磕碎个角,但还能用。他慢慢打出条:“不回去。”想片刻,才点发送。
周嫂听见外面没动静,急忙从二楼跑下来,问:“少爷,你没受伤吧?”
“没事。”祁遇白看上去只是有点儿累,“周妈,辛苦你把客厅打扫下。”
周嫂应声道:“这就去弄。”走开两步又回头劝道:“少爷,要不然……要不然你听周妈句劝,收收心吧。这几年你们父子俩谁也没过好,何苦再这样互相折磨呢?总要有人让步,你作为儿子,就让步,好不好?”
即便是像周嫂这样将祁遇白当亲生儿子看待人,也会认为是祁遇白该收收心。没有人真正理解他难处。所有人都以为他是惯于游戏人间,时跟男谈恋爱,时包养漂亮明星,就是不肯回家、不肯结婚。长辈们没人明白他究竟难在哪里,总觉得这种事只在于他想不想,不在于他做不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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