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得教会他。
见裴衍漆黑眼睛盯着他,裴凤桐把烟塞他嘴里,拢着火机,给他点上,心里浮现出第次领他站起来走路时候场景:“们体质异于常人,喜也好,悲也好,都要克己慎微。他要是没能醒过来,你把他记在心里,也是段特别美好经历。”
裴衍答非所问:“你什时候调回S城?你去B市三年,妈个人,家里太大,她挺怕。”
裴凤桐也抖根烟。
父子俩在夕阳下趴着栏杆吞云吐雾,姿势模样。
裴凤桐是直截当人:“那天晚上你应该告诉。”
“你当着面侮辱他。”裴衍最近鲜少有情绪波动脸上露出愤恨表情,“还逼跟他分手。”
“依旧觉得你俩不合适。”裴凤桐平静道,“但不会坐视不理看他去死。你要早告诉那通电话是个套,你也不至于白挨那刀。”
裴衍愣下,转过头去不声响。
虞若楠出事以后,他恨父亲出钱火速摆平事端,表面上把他摘干净却不还他清白,跟父亲疏远。他以为他们之间已经不剩什温情。
外头游荡,要不就锁上门不知干点什,整日不见人。昨天回家,还给外公外婆做顿晚饭,让裴凤桐想起他小时候。很漂亮个小男孩,聪明内敛,跟大院里其他小孩不样,半点不娇气。
“瞧瞧。”裴凤桐想到这里,伸手问他看。
接过来瞧,奥林匹克物理竞赛国家等奖。只是获奖人不姓裴,姓洛。
裴凤桐想起那个还在分化室里小孩,翻拢递还给他:“还挺厉害。”
裴衍淡淡道:“原本应该拿金牌。”
λ
洛行云做个很长梦。
梦里光怪陆离,整个世界都是数与形。
脚下非欧空间折叠又展开,每粒沙粒里都藏着斐波那契螺旋线,天空中飘过变幻莫测
但父亲现在却站在他身边,看着江面道:“人生无常,平平安安本来就是不太容易事,要不怎叫福气。生老,病死,你以为很遥远,其实也就在眨眼之间。”
裴衍仿佛什也没有听见,自顾自掏出手机,沉默地拍张风景照。
裴凤桐靠着栏杆,发现儿子跟自己样高,肩膀也变得宽阔厚重。
想到他今年已经18岁,心念动,手探到兜里,分他支烟:“来。”
男人嘛,不论遇到什事情,抽根烟就好。
裴凤桐看儿子神色有些黯淡,换上运动鞋:“出门跑两圈?”他有跑步习惯。
裴衍听话地跟在他身后。
ALpha身体素质好,经遭也没什大碍,但是裴凤桐还是没敢迈开腿,就在周边走走。
两人路无话,最后在桥中央停下。
江面宽广,夕阳无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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