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水宗主显然比他夫人更清楚谈琅平日喜好。也没来得及思考他二人关系何时变得这般熟稔,顿时微妙担忧:“你们是去……”
“射箭。”霁摘星道。
他眼中如缀着星光,仿佛在回忆重温,轻柔又温情地提起那些谈琅都未注意景致,和有趣细节。
“们还喝酒,”霁摘星微微偏头,“喝比谈琅师弟要少些,只喝三杯。入喉回甘,只是后劲有些大。”
霁摘星之前从没喝过酒,如今尝尝,又十分克制,并不是什坏事。而他说“后劲颇大”,也只被郁水宗主当做霁摘星酒力尚浅忽略过去,有些感慨地对谈琅道:“你到底懂事些。同门和睦,兄弟相宜,是应当如
霁摘星见他脸都气红,便也没追上去再说什,只微微出神地想到,昨日谈琅果真是难得心善,才将他送回郁水宗。
两人前后进门,拜见郁水宗主及夫人。
只是边为父子,边为师徒,待遇却是截然相反。霁摘星,他是来挨夸;谈琅,他是来挨训。
郁水宗主从谈琅言行举止批到道德修养,还有他那十年如日修为境界,气得痛心疾首,白须微颤。想来要不是霁摘星在旁,他修辞形容,还会更加丰富些。
而对霁摘星,则俨然如慈父,不过关心衣食住行,丹药补给,还有劝勉他平日修行,无须如此耗神。
空三箭。
和他饮下烈酒。
其实谈琅早在百米外,眼间,目光便不自禁地落在黑发白衣剑修身上。
只是他实在未想好如何开口,便也只能神色轻佻冷淡,从霁摘星身上挪开,仿佛从未注意到这个人。
偏偏霁摘星和他说话。
换作之前,恐怕这时候谈琅已经脸色难看,无论如何也坐不住地要离开。但是这时候,他听着霁摘星句句回答那些细枝末节,不厌其烦,心中竟然生出这般听着也很有趣念头来。
甚至想着……若换作他来“养”霁摘星,应该能养得更好才对。
郁水宗主询问着,冷不丁突然提到:
“摘星,你昨夜和谈琅去何处?听巡守长老言,你们今日寅时才回。”
未料见他爹早得知此事,谈琅眼皮微微跳。却听霁摘星道:“夜间无趣,正好谈琅师弟相邀,便借机出宗透气。”
偏偏还情真意切地道谢。
谈琅微有些恼怒,他觉得自己面上都有些发热。若不是霁摘星神色实在温和无辜,他都要以为那是霁摘星对自己嘲讽。
“你……”谈琅咬牙切齿。却在对方黑色眼里,看到如今自己模样。
简直好似被调戏般,脸颊淡红,眉目泛春。
谈琅下子气急败坏都“你”不出来,只拂袖而去,动作大得能听见猎猎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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