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钟离从来不觉得这些偏颇哪里不对。
他是人,自然有私情,有喜恶,有更重视人,这些无可厚非。但此时却做不到对着霁摘星,也能如以往般心无波澜地道,对你是“疏”。
甚至是眼睁睁看你步入炼狱,即万劫不复,却视若无睹漠然。
这对霁摘星而言
少年又低笑声。
“只是还忘件事……”
“便是同为师弟,同为责任,也是有个远近亲疏。”
是他忘记。
“小师弟是亲,是疏。”
孟钟离冷淡地道:“对不起。”
霁摘星没有应声。
他今日似乎思索以前事,思索特别多。
“刚入青山派时候,很害怕,总觉得师兄冷淡。尤其是大师兄,对便是张冷面。”霁摘星道,“可师父告诉,门派中最无需害怕便是大师兄。”
对师父话,霁摘星记得清楚,现在更是能复述遍,虽是他自己声音。倒也能听出那般语气,模仿自何人。
想到,原本霁摘星,应当会说什话呢?
“原本想过很多次,哪日师兄能出现,对说这句话,应当很开心。”霁摘星道,似乎带点笑意,“只是没想到,师兄除说这句话,还带刀。”
不是来救命,却是来诛心。
指尖银针几乎像是反扎进指缝间,决明下意识地看去,但发现银针还是好好被他收着,并没有发生伤主乌龙事件。但那瞬间扎在身上细密刺痛,又不像作假。
让他羞愧无比,再无法坦荡。
平静语气,像只是最最寻常陈述句。
孟钟离却莫名想到那日少年坐在马车上,“曲清星”回望那眼,心中莫名生出触动与怜惜来。
他几乎下意识地反驳道:“不是。”
只是冲动之后,却是寻不到足以让他解释依据。
从前他或许对底下师弟,是视同仁,只是小师弟来后,便生出些偏颇来。
“钟离是青山派大师兄,他性情冷,人却沉稳,待同门极好。只要你是他师弟日,他便会将你当做责任日。”
连孟钟离都不知道,原来师父还说过这样话。
可是他还没新奇完,后面又是少年温润声音。
“记住师父话。到后来,果然师门中最不怕,就是大师兄。”
他话语气并非熟稔,却让人察觉出股亲近意味。无人会怀疑,他对话中大师兄定然是十分信任,青睐有佳。
决明微微皱眉,将那些银针用内力融,化得无影无踪。
哪怕他其实也在瞬间察觉——
这些银针,终究是扎进去。
孟钟离也将他配刀,收回去。
入鞘时,发出阵金玉相撞之音,不知为何,响得吓人,似记重锤般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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