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慈醒来,也被年长者们注意到。
张老师心中复杂,倒也有怜惜地俯下身去问他,“醒过来,还疼吗?”
薛慈是从小乖到大典型,小时候哪怕身体不舒服也很少提出,生怕给人添麻烦。就像这次,他也下意识准备说“不疼”,顿会后才反应过来,他已经死过次。
这次是重活次。
他也不准备再讨人喜欢,做只温驯绵羊,只为旁人观感。
薛慈会受到这样集体欺凌事件,很显然也不是第次。
恐怕之前就遭受过许多委屈。
虽然是老师、教官,但是他们面对这些世家继承人,到底小心翼翼很多,当然也不会想插手处理这些少爷们间矛盾,让小孩子们能自由“和解”是最好,但闹出这样事来,这趟训练营结束后,负责人员恐怕都得引咎辞职。
而且就是眼下后续处理,都让他们焦头烂额。
闯祸人要受到处罚,但是这次参与人,实在是太多。
恐吓他。
薛慈到底年纪不大,当真被吓住。黑暗当中,有人去摸他衣服头发,又有人不经意间撞到他身上,薛慈本就腿软,下没站稳。
男孩子摔跤,哪怕薛慈身体弱些,也不过是跌破膝盖受点皮外伤。但偏偏不巧,他眼睛擦过走廊中装饰用灯台上,瞬间疼痛,让薛慈下流泪下来,虚弱喘息后,是抽抽噎噎哭声,委屈得能让天底下最铁石心肠人都触动,何况这些年纪不大少年。
他们慌乱地打开灯,又去扶疼得站不起身薛慈,眼便看见惨白灯光下,薛慈柔软白皙面颊上,那道血痕有多刺眼。
他们正处在最胆大包天年纪,却下知道什叫后悔。
薛慈微微仰头,语调冷淡又嘲讽,极
结果至多不过赔钱道歉,薛家不缺这点钱,那群小霸王却不定会道歉。
老师们低声交谈时,薛慈也醒过来。
麻醉剂量很低,薛慈又对床边出现人很警惕,几乎下就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他半只眼视野是完全黑暗。
薛慈眼睫颤颤,发现左眼被包裹在纱布之中,药物味道很浓重。而身边站着几个成年人,身上所穿服饰有训练营标志,警惕心才算放下来点。
好在这件事不算无可挽回。
薛慈在医疗室检查完眼睛,发现情况倒没有想象中严重,不会影响视力留下后遗症,只是眼边伤口骇人得厉害,小心处理完,薛慈在麻醉作用下昏昏沉沉躺下。
几名带队老师,还有负责训练教官全都来,肉眼可见今晚难眠。
作为训练营主要负责人,调查处理能力还是有,他们将这件事经过彻查遍,脸色更难看。
诅咒信、推倒、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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