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醒来时候,是第二天早晨,作息刚好倒过来。
薛慈睡得有些熟,大概是昨天用过食水里有轻微安眠药物。他看着现在所处房间,熟悉里又透出些生疏来。
前世,薛慈成年前直住在这里。
他十八岁后搬出去,从时赌气,到终于认清,那是他难得做出件让父亲顺心事。
件正确事。
“害羞?”薛正景微微皱眉,才反应过来般,“你现在还小,睡着由父亲抱,没什可害羞。”
薛慈:“……”
他现在有些希望,自己是真睡着。
要不然从没醒过也好。
最后在薛慈坚持下,到下车时候,他是换好衣物自己走。只是身上披件显然不合尺寸,有些过于宽大长衣,像斗篷般,边角都要垂坠在地上,将他身形衬得更瘦弱。薛浮忍不住伸手牵住他,避免弟弟晃晃悠悠地能走摔倒。
小孩子窝在厚重大衣里,微微仰头,露出半张脸,唇部都还被含糊地压在绒毛领下。他肤色极皙白,又柔软似触即红,黑发软趴趴地被夹在衣领缝隙中,乱中透出点可爱来。薛慈眼睛半睁,漆黑眼珠中还含带点困倦雾气,看着莫名可怜,声音也低软,和猫崽在叫唤般。
原本好好走路薛浮身体几乎都偏移过来,盯着半梦半醒弟弟。
这个样子当真显得格外可爱。
连薛正景,因为事出突然而烦躁冷冽气势都下沉静,他也没有要将薛慈放下来意思,边走边用哄小孩温和语气道:“嗯,醒过来就到家。”
“开心吗?”
再后来,薛家又迎来那位新少爷。他还特意跑去嘱咐,不准让那位少爷住进自己屋中——想来是很狂妄可笑,新少爷
乘坐上薛家私人航机,他们飞往洲城。
薛家根系所在地方,最繁华不夜之市,也是上辈子,薛慈病逝,长埋之地。
十几小时长时间旅程,也确颇耗费精力。
薛慈回到薛家,被送进主卧。他房间和上辈子区别不大,只是添置许多细节装饰,来不及多研究,薛慈便躺倒在床上,先歇息。
中途有人进来给他换药。薛慈困倦睁眼,认得是小时候薛家聘请医生,后来年纪大些退休,是熟人,便又重新合眼。
薛慈:“……”
也没有很开心。
他也不装困,圆滚滚眼睛睁开来,落到远处那些渐次亮起灯光上,明示:“自己走。”
薛正景抱着他又穿过道大门,脚步不停,直至将薛慈送进车里。因为薛慈包裹着厚重、密不透风衣物,这动作还稍显笨拙。听到小儿子话,非常自然地答道:“再睡会,爸爸会抱你过去。”
薛浮也跟着上车寄安全带,忍不住笑道:“弟弟是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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