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错误,虚心改正,表现出自己依赖信任,
这就是薛慈从谢问寒那里学到技巧。
哪怕他还没能就此放下心防习惯,但他会在漫长时间中改正,现下用用话术也没什。
那副模样看薛浮下心软成团,心里又酸涩又发麻,心脏收紧得他呼吸困难。
阿慈才多大,不过是个刚成年小孩,搞科研人心思又纯粹。经历这样险恶又龌龊危机,不知道有多慌,偏偏父兄还不在身边,如今迟迟赶来,却只知道对他凶神恶煞。
再加上薛浮本来就对阿慈心中有愧,时刻记着那个梦境,现在简直心疼得不行,又慌又急地想去揉下薛慈发,将他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却下被薛正景挤开——
“你哪里有错?是爸爸错,刚才吓到你没有?”
薛正景低声说道。
两人间火药味触即发。
偏偏这时候,却全被牵着自己衣角微弱力道吸引走全部注意力。
薛慈微微抬头,看向父兄两人。
他眼睛本就生得漂亮,这时候更睁大点,圆滚滚和猫儿眼似。那双黑沉如墨玉眼珠这时和被蒙上层雾气般,更显得惹人怜惜,薛慈神色也是全然无辜——还是那句话,薛慈虽说平日里再冷冽不过,但只要他想,轻易便能做出让人心软姿态来。
薛小少爷便这样仰头看着他们,唇瓣微抿紧些,神色很乖地轻声道:“爸爸。”
他见到薛慈那仿佛蒙着雾气眼睛时,也下慌。
再想他从洲城赶来京市,难道就是为让薛慈难过?
薛正景就算再情感内敛,再好面子,这时候也崩不住,低声去哄他家小少爷,那副和风细雨模样,竟和面对弟弟薛浮态度差不多。可以说确很像父子,脉相承。
薛慈被当成小朋友哄得愣下,他这还没有进入到那个环节,父兄就下停止争吵,变得很好说话起来,让薛慈忍不住想……就很好哄。
但他这时候还没想半途而废,那副内疚低落模样依旧没变化,只是声音很轻地继续道歉道:“下次遇到这种事,会告诉父亲和哥哥。只是这次,有些没经验。”
“哥哥。”
薛慈音色清冽,不是乖软粘人那类,但他低声温柔说话时,也下和撒娇没什区别。
“……”两人脑子里同时炸出朵烟花。
薛慈从七、八岁以来,就是很冷淡性格,没和家里人撒过娇。这下幸福来得突然,成剂猛药,直将他们药得晕晕乎乎头脑发麻。不要说刚才隔阂愤怒,这下子全烟消云散,化成恨不得将人含嘴里珍惜。
偏偏薛小少爷又密又长羽睫轻轻垂敛,神色看着还有些低落,语气很轻地道歉:“知道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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