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女孩也笑,“三娘就做郡君啊。三娘思念谁便做谁。依托于主公意愿留在三娘身边,早已暗下誓言,照顾好三娘,给三娘造个温暖家,二十年,不,三十年后,咱们家人多,就再也
可是他还是来不及,好好地,好好看她眼。
又过半日,翠元与三娘力竭。火舌再次侵蚀奚山。猴儿们四处逃窜,惶急下山,却被山下埋伏士兵射杀。
奚山君难产,大出血。
火渐渐地烧到那孤冷山壁,望岁含笑望着,任由火吞噬它枝条。
它说:“妹,应有此死劫,认吧。”
经过喉咙,滚烫灼人,初见与最后面全消;经过肝肠,曲曲绕绕,爱人之情事缘由,抱恨之半生业障全消;落肺腑,晃晃荡荡,你忘她,寸光沉入江山。
他凝望那碗冒着热气汤,捧起来又放下,谁也不知谁生怎样活,可是分明都不是游侠,半生洒脱。他问那引导黑衣使者还有多久才能见到想见之人,黑衣使者问他,汝可待?他问他能不能等。
能啊,能等。他想他得熬下去,他挺能熬,他熬三百年。从她走那日,已经宣判他容留。等着她,确凿罪名。
他终于获得记忆,与那个人也有星点缘分,只是未能好好地在月光下、亭台中拂荫而立,叙叙话。他想耐心地听听他心爱女子打算说些什话,她若钻牛角尖,他便劝劝;她若欢喜,他便随她笑得开心些;她若觉得与他初初见面尴尬害羞,他就把这辈子话下子絮叨完,让她觉得这真是个热闹人,有着旺盛精力和涓涓不断耐心。
只要她,定定没有那世记忆。
老三角颓然地垂下淬毒脑袋,它道:“活上万年,方觉没活够。”
奚山君麻衣上全是血。她虚弱地看着渐渐蹿入产房浓烟。那火来,就这样来。
三娘跌跌撞撞地也来,跌跌撞撞地抱着大树,她衣裙焦黑片。
许久许久以前,小小暖佩方化为人形时,曾道:“三娘血泪浇灌,给血脉,从此,便穿三娘最爱穿黄衣,做三娘。”
奚山君笑,问道:“那做谁呢?”
只要她,忘他是谁。
他匆匆而来,她匆匆又去。他奔赴此生,是为消除执念。可是,若她不肯忘他是谁,待他寻着她,便彻彻底底杀她。
人世本就是场游戏,你若已然输,便不要再让对手赢。成全没有任何意义,成全让恨意滋生,爱自己是活着唯意义,灰烬之后,才是田园斜径,白云出岫。
大昭明珠生得极美,他带着千方百计,阴谋阳策,堪堪呼喝随身内侍扶正发间那顶珠冠,也只是垂头,含笑落泪。
再抬起头,已是目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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