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见渝低着头,轻轻挠挠鼻尖,温岳明太克制,克制让他不知如何是好,他轻轻“嗯”声,然后说:“温先生,会好好考虑。”
说完,他正要抬头,头顶只温热手掌落下,不轻不重揉揉他头发,温岳明声音轻柔盈耳,“放轻松,们可以慢慢来。”
程见渝心不在焉回到会议室,江衍于他对视眼,淡定别过脸,曲指敲敲桌子,“张律师,可以开始。”
张律师简洁明快阐述目前情况,经过将近个月搜集资料阶段,已经掌握大量直接间接证据,足以证明贝信鸿侵占程见渝著作权,根据法律涉案金额超过五万,可以判决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程见渝边听,边拿着笔,沙沙记下来,江衍坐在对面,单手搭在桌上,慢悠悠转着手机,时不时手机棱角磕着桌子,发出轻微响动,每次响,程见渝执着笔手跟着顿,抬起头看眼江衍。
午后温烫阳光穿破玻璃,洒在程见渝侧脸,他缓慢眨几下眼睛,像在发串摩斯电码,温岳明自然而然抽回手,慢慢拿起眼镜,重新戴回鼻梁上。
程见渝脸颊有点轻红,其实不太显眼,但他白耀眼,反倒显而易见。
不像是尴尬或者羞涩,更像是太阳晒,因为他此时斜倚着椅子,气定神闲拆开糖果碗里薄荷糖片,毫不在意填进嘴里,和个没事人样。
“大家坐下……喝点茶吧……。”陈开面红耳赤,干巴巴地说,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他直知道程见渝心理素质好,在警校上学时,旁边法医讨论解刨尸体细节,他还能面不改色捧着碗,边听边吃饭,忍常人之所不能忍。
但他没想到,面对这种众目睽睽之下,新欢旧爱齐聚堂,还能稳住心态,风轻云淡。
他眼睛很好看,黑白分明,干净透亮,眉骨不算高,但弯曲弧度恰到好处,透着股清澈坚定,这样看着人时刻,整个人都带着股不近人情
论起本质,程见渝和江衍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对不喜欢人非常绝情,并且毫无愧疚感,不过以前是江衍绝情,现在换到程见渝。
乌压压律师坐满会议室,凳子还不够,陈开从隔壁客厅搬几个过来,小巧空间里人满为患,却静悄悄,个说话人都没有。
温岳明保持贯高雅风度,笑容恰到好处,“见渝,今天不打扰你,们下次再约。”
他讲话和语调速度江衍从小听到大,像那种学术机关教授,诚恳真挚同时又不容置疑,以前听惯声音今天江衍格外讨厌,附带效果看温岳明全身不顺眼。
程见渝起身送他离开,走到门口,温岳明脚步停顿,回过身看着他,无奈似道:“如果今天说,让你觉得有压力,那全部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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