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不知该怎解开这个结。
程见渝在方向盘上趴阵,掏出手机,飞快敲行字,给江衍发条短信,“祝你们平安回来,还有,不必骗。”
他放下手机,正准备开车,信息“叮咚”响起,江衍回复张照片,莽莽苍苍大草原,飞驰汽车从公路闪而过,留下模糊剪影,画面聚焦在削瘦修长手上,揪着条毛茸茸尾巴,呆头呆脑小松鼠到垂着脑袋,乌溜溜眼睛盯着镜头方向。
[挺像你。]
江衍还有心思调侃,看来当地局势没有想象中严重,程见渝像吃颗定心丸,靠着驾驶椅,单手揉揉鼻梁,看着倒车镜里自己脸,慢慢叹口气。
阳光温烫照耀,程见渝却不觉得热,手脚窜起股急促寒意,狠狠咬口薄薄嘴唇,将神智牵扯回来,“他还和你说什?”
“没什。”
德鲁伊焦急围着程见渝小腿打转,像是也知道他不开心样,江衫蹲下身摸摸德鲁伊脑袋瓜,语重心长,“见渝,你很优秀,弟弟错过你是他遗憾,为他觉得惋惜,但如果他知错能改,你能给他个改正机会吗?”
程见渝垂眼看着地面,安静几秒,接过牵引绳,“你如果真在意你弟弟,应该好好管管他。”
“如果能管得住他,也不会让他去埃塞。”江衫站起来,拍拍衣摆,苦涩地笑道,“人生能有几个五年?你们最年轻鲜活年纪全部交给彼此,给他个改过自新机会,也是给你自己个修正过去机会。”
到家之后,他给德鲁伊洗个澡,用几件旧衣服做个临时小窝,刚洗完澡德鲁伊为甩脱吹风机这个恐怖怪兽,甩屋子里到处都是水迹,程见渝幸福又痛苦清理地板。
收拾干净,门铃响,他捞过湿漉漉德鲁伊,边摁着擦毛,边打开门,陈开
程见渝牵着德鲁伊转身离开,边走边说,声音坦然,“敬重你是江衍姐姐,温岳明晚辈,请你也尊重选择,告诉江衍,让他别再疯。”
回到车旁,他将德鲁伊抱上副驾驶,双手把上真皮制成方向盘套,白净清瘦脸颊紧跟着侧靠上去,太阳晒透皮制品滚烫炙热,他深深呼吸口气,心口像烧着把火样烦躁。
江衍单枪匹马去救温岳明,让他措手不及,不管是江衍还是温岳明,任何个人受到伤害,他都无法面对良心。
自从打定分手这个主意,他从来没有后悔过,时值此刻依然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世人将破镜重圆典故奉为美谈,可镜子纵使黏合丝密,照出脸扭曲破碎,担得上镜子作用吗?
他直想和江衍划清界限,各不相干,可这笔账越来越糊涂,剪不断理还乱,早已习惯自己解决切麻烦,突然被人照顾感觉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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