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副驾驶拎个精致纸质包装袋,推车门撩开大长腿下车,递给程见渝,“给你和奶奶买早饭,还热着。”
“不用,你自己吃吧,们自己做。”程见渝想问问他怎还没走。
江衍手停在空中,另只手揉揉鼻尖,“你拿着,租车公司太缺德,这破车空调只能制冷。”
程见渝看他脸上点血色都没有,心里阵无奈,还好江衍平时热爱运动,身体素质好,要换个普通人,这种滴水成冰天气,在车里呆晚,该上救护车,淡淡提醒:“春节酒店照常营业。”
“酒店看不到你家。”江衍剧烈咳嗽几声,眼睛刺激圈淡红。
手里珍爱遥控器,脸对脸看着程见渝,“还吵架呢?”
程见渝眨眨眼,侧头半边脸埋进抱枕里,“没有,别听他胡说,们不是那种关系。”
“怎就不是?他说他想你,大过节,大老远从沪市跑来吧?”老太太伸手责备地在他额头上点下。
程见渝长长吐口气,逐渐放松伸展手脚,轻声道:“奶奶,好困,要睡觉。”
老太太白他眼,扯个抱枕,抬着他后脑勺给他垫上,“睡吧,看人家小伙子挺不错,对你上心,就这职业不太好,整天在外面工作,太不着家……”
程见渝接过沉甸甸手提袋,嗅到股皮蛋瘦肉粥香气,附近有家很有名粥店,招牌是皮蛋瘦肉粥,不过老板很任性,早上五点半开门,只卖百份,卖完换其他粥,往往五点左右门口排队人大串,“谢谢,你回家吧。”
程见渝再次下逐客令。
“别催,今天会回家。”江衍轻轻甩甩手腕,米八几高个,毫不顾忌形象
程见渝安安静静睡觉,梦晚上稀奇古怪梦,早上醒来,茫然看着陌生天花板,足足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家。
昨夜下夜雪,院子里光秃秃桂花树上裹着素衣,厚厚雪地踩上去嘎吱嘎吱,小城市早晨炊烟袅袅,河塘对岸人家咿咿呀呀吊嗓子,城练大爷大妈提着刚打牛奶归来,热热闹闹。
程见渝扫完院子里积雪,出身热汗,他索性敞开羽绒服,打算在门口用积雪堆个雪人,推开院门,辆黑色帕萨特稳稳当当停在门口,透过挡风玻璃,他看到司机头上罩着件军绿色冲锋衣,仰头靠在驾驶座上睡觉。
随意搭在方向盘上手皮肤白干净清澈,腕骨锐利凸起,似冰刀刀尖,手背潜伏着淡淡青筋,指节修长有力,天生用来弹琴写词手。
似是有心灵感应,那只手轻轻动下,拽下劈头盖脸冲锋衣,侧头转向窗外,江衍陷在驾驶座里,脸色发白,下颚清瘦,嘴唇看着有点单薄,他降下车窗,“你睡真够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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