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指指桌上,裴钧顺着看去,便见桌上放着姜越给他换药用那个木盒。
“他刚走?”裴钧起身拿过那盒子来看,见里面东西样不少。
“嗯。”方明珏随手往裴钧来方向指,“见着往那边儿走,你没看见他?”
裴钧愣,想想,合上药盒子,最终还是摇头。
——原来他因姜湛事情不经意绕远路,却竟和捷径中姜越彼此错过。
曾想还要荒谬。
不知不觉,回去路绕远,待裴钧终于醒神独行回姜煊帐子时,但见帐中已点起烛火,灯光投大小两道人影在帐布上微动,是方明珏和他外甥姜煊。
他正要掀帘进帐,时却听里面方明珏正在问姜煊说:“……那怎就喜欢你七叔公啊,你七叔公有什好?”
裴钧脚下止,不禁站在帘外,抬手勾起些帐帘挑眉看进去。只见姜煊正在床上盘小短腿,叮叮当当摇着手里玉铃铛,神气满满冲方明珏道:“你瞧,这个就是七叔公送,漂亮吧?”
见方明珏无奈点头,他便继续眨眼道:“七叔公自己也漂亮,每次来府里看,还都给带漂亮东西。”
他慢慢坐回床榻上,由着姜煊在后面抱着他脖颈继续央求着小笛子,心里却不可避免地开始寻思:
如若他和姜湛前世算走散,那他和姜越呢?
若他与姜湛是同路而不同行,那他和姜越……是否应叫同行而不同路?
姜越永远和他在同场朝堂局势里,永远和他你进退地小心经营着自己牌面,却永远都与他相对而立。这就像是两条同时走出墨迹,虽直都在同时速,同张纸里,也看似齐头并进,可却直是两条从不交合线,也许会直同行,却永不会在同路中照面,更不会并肩。
而先步,慢脚,扭头却不相望见,这样简单错过,就确然是好寻常事情。
“那你舅舅呢?”方明珏继续循循善诱,“怎昨日对你舅舅就又打又挠?你舅舅也挺漂亮啊。”
姜煊听言就有点儿委屈,噘起嘴:“舅舅是漂亮,但舅舅凶啊。舅舅还不还小笛子。”
这时娃娃抬头,竟见方明珏身后帐帘隙条缝儿,当中正是他口中凶恶无信舅舅盯着他看,时直吓得哇哇大叫起来躲到方明珏后面要哭:“舅、舅、舅舅偷听!”
方明珏好笑回头,果见是裴钧打帘走进来,便只迎他句“回啦”,便意料之中地看着裴钧把就将姜煊提过来弹下脑门儿:“小子,你说凶?背后说长辈坏话还想把笛子要回去,你想得也太美。”
两大小逗会儿笑会儿,方明珏忽然拍脑门儿道:“对,晋王爷方才来过,看你不在,就留个东西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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