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问问,没成想正碰见你派人叫们过来,这便起来。”方明珏说着,接下丫鬟端来茶就喝大口,咽下更叹口恶气,“料你今日是只请蒋老,不会再请师父来,方才就早派人去打听沈府……他们说师父甫知道老崔出事儿,径直就昏过去,沈府便正张罗找大夫呢,府上还有大理寺守着,想必已是团乱……晚会儿还得去看看。”
方明珏与崔宇同是沈尚书门生,虽错个前后脚,没在门待过,可此事也说不准会否波及于他。于是闫玉亮听便道:“劝你甭去。眼下咱们是自顾不暇,你可别忘刀口上挤。”
“可好歹也是师父,不去总是说不过,且这事儿不去挤就抹得掉?”方明珏搁下茶盏,眉头皱成团,“莫说日为师终生为父,便是三年在沈府吃饭,也足撑得回去瞧眼罢?这就算是私事儿,师兄你别管。”
闫玉亮也真就懒得管他,只心烦问裴钧道:“老崔当年是们联名保举入京,眼下他出事儿,皇上、内阁若是怪罪,咱是个都跑不掉。咱们怎办?”
裴钧想想,叹息看向他道:“方才正与晋王爷说到。打算辞官。”
闫玉亮本在喝水,闻言登时口呛住猛咳,而方明珏更是瞪眼叫道:“别胡说。这是什节骨眼儿上,你是不是——”
“是,你就当是疯,成不成?”裴钧不耐烦地把他打断,觉得脑仁隐隐疼起来,“新科考场,重臣舞弊,名义上虽是查获此案之人,可手下有冯己如搭进去,身为主考也难辞其咎;眼下老崔又出事儿,这下当年保举他也成罪状——此时若不求退,难道要等蔡家伸手来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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