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下刻,张三却终于留意到裴钧死死捆住姜越双手,顿时整张脸又僵住,愕然神情更甚:“这,这又是怎……”
姜越不由急得再挣裴钧:“放手!”
裴钧却把脸埋在他领间蹭,粗哑声音透着衣料闷闷传来:“不放。你徒弟方才在车上说没心,眼下就让他看看有心没心。”
姜越压根儿不懂他此话何意,待狐疑看向张三,却见张三闻言倒退步,连嘴唇发起抖来:“莫,莫非师父和裴大人……已、已经……”
“已经好上!”裴钧想也没想就答他这句,手收,又更把姜越勒紧些。
姜越被这忽如其来抱打断言语,刹那竟不知如何开口才是妥当,只得生涩道:
“你……你别忧心,这不好好?”
他轻轻抚上裴钧后背,时也不知该不该当拍,手指便只得僵僵顿在裴钧温热背脊间,刚要再说句,却听裴钧身后传来声愕然呼喊:
“师父?”
姜越愣,立时循声看去,竟见是他徒弟张三跟裴钧进来,此时正呆立门边,眼睛瞬也不瞬地盯着他看,那神情直如撞鬼。
张三听言只觉双足顿冷,时失力竟跌坐在地。裴钧怀里姜越也被这话给呛住,忽而就呛咳起来,越咳越厉害。
裴钧没法子,只得先心有欠欠地先放开姜越,替他拍拍后背,又拿过旁石桌上茶水递在他手里,嘱他先喝水顺顺。
姜越把夺过那茶水灌下,这时是张脸都红透,路从眼下红到耳根子,又从耳根红进衣领去。待盏茶饮尽,他才深吸气,目中微愠地看向裴钧,又再看向跌坐在地张三道:“你……你先起来。”
可张三日间已遭五雷灌顶、大起大落,实是没那好站起身来,眼下便依旧坐在地上,全然惊惶地望着他二人。
裴钧眼见这境况,是姜越难以启齿,张三又吓得够呛,便也再不忍再逗这俩师徒,只好接过姜越喝空茶盏,叹口气道:“得,还是来说罢。小阿三,实则昨日上朝
姜越双目瞠,下意识就要推开裴钧。可他推之下,裴钧双健臂却纹丝不动,不仅不放开他,反倒还顺由张三这声惊呼,而愈发用力地把他搂得更紧——
直紧到他觉出气闷。
他眼睁睁地看着裴钧身后张三越走越近,越来越近,这叫他张失却血色脸都霎时胀红起来,不由在裴钧颈窝间告诫:“裴钧,你快放开,见他——”
“师父竟还活着?”张三此时已站在裴钧身后,眼见姜越尚在人世,他忽而眨眨眼睛,身子摇,旋即抬手就抽自己耳光,“这,这不是梦罢……”
姜越见状连忙抬手止他,却不等说话,已见着张三眼都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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