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顾劝阻地进内宫来,隔着崇宁殿紫纱座屏跪在外间地上,伏身叩首,委婉地询问困坐在纱屏之后姜湛,是否当真因咳疾而无法上朝。
姜湛听言几乎脱口就要向张岭求救,可刚要出声,旁
逼宫挟持姜湛?要是昨夜不这做,这脑袋怕是早搬家,连明珏儿都得跟着上路。”
“别扯那没用。”方明珏脸心忧,“大仙儿,你这回是真有把握?”
面对师兄、师弟忧虑,裴钧实诚地摇摇头,“万全把握,真不敢说。政局如此,牵发而头为之动,拨毛而身为之变,切都有太多可能,孰能全然料到后事?咱们想要制胜,也不过只能尽力把控当下罢。师兄,明珏儿,非武将,除却晋王留下人马,手中并无可调之兵,眼下能控局势,全凭十足运道,和极度熟知朝中、宫中排布,如今挟持姜湛,瞒骗几日虽不是问题,可久而久之,文武百官不见天子,必然生疑,而姜湛行事日渐古怪,只怕也早晚能让外人察觉。到时候事情败露,如果晋王还没回京掌权,便会被文臣口诛、武将围剿,死无葬身之地——是故,眼下调派人手,不过也只是让这人人得而诛之天晚些来而已。若是姜越能尽早赶回,那固然好,可如若情况实在难以应对,咱们亦要想想事发之日该如何脱身……”
“不错。”闫玉亮道,“昨夜也同明珏儿、梅少爷说,这正是咱们该留后手,梅少爷便已然开始筹划。可子羽,眼下最急,还是这宫中排布,咱们万万不可让人知道这宫中是你在操持!”
裴钧点点头,引他二人在廊中坐下道:“师兄说很是。想,眼下可先借紫宸殿和飞华殿修葺事,令人扮作工部工匠入宫,接连七八日,可换入数百人进宫。这些人可用于管控宫中各处要道,是替咱们监视姜湛举动,二是方便咱们传递消息。”
“那张家呢?”方明珏道,“万张岭起疑怎办?”
裴钧想想答:“虽说姜湛服毒,受制于,可总归是万分憎恶逼迫他行事。眼下蔡家暂没,他想对付,便唯独只能倚靠张家,所以只能设法将宫中局势告知张岭。张岭是铁打心肠,不达目誓不罢休,他旦起疑,咱们是不可能遮掩过去。此事无解,所以咱们只能极力避免张岭知晓。”
闫玉亮听言恶叹声,袖手忧心起来:“可那张岭是只老猫,咱们又怎好瞒骗过他?”
“这事儿,既然咱们不好去做,”裴若有所思地举目望日,微微眯眼道,“那就要看看胡公公想如何自保……”
在裴钧秘密入宫挟持天子第五日,清晨早朝过,张岭果然在数次求见未果后,再度递请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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