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话,又是后路,听,挣起来便要再同他吵,他却已捧过脸去再度安抚地细细亲过,将腹上下火都抵在腔里,下下像是温泉里汩汩冒起水泡儿,然这水泡儿却叫最终没法子同他撒出气来。
过去每每耍浑闹泼,他惯会用这手。
这手却叫眷到恨。
渐分时痛眼看着他,那时候不甘不忿地问他:“那你要到什时候才能觉着能知道好歹?你要到什时候才能觉着不用留着那后路?……你要什时候才能知道,这辈子有你也就只有你!”
言语间他将脸埋入颈间再痛惜地寸寸吻过侧颈,勒住肋下双臂紧到快折断腰背,那情状是真想把印进他身子里似,可他说出话却是:“……至少眼下还太早。”
【佰伍拾】
总以为那夜里跟皇上真会有点儿什。
并非黄花姑娘也从不卫道,圣人落在纸上教条跟也没甚干系。同每个看着杂书话本儿往京城富贵汤里打过滚公子哥儿样,从十四五岁起就不是没盼过——或说不是没怕过这事儿,但过多却是好奇到骨子里头,以至于还拎着小皇叔给画本子自往隐蔽处臆过几遭,臆到美轮美奂时候,话本儿里诱人妖女还都得让道儿,当中同道共赴巫山总会是皇上。
那年岁,尚来不及叫去想和别人做这事儿。
然那夜亲到不可更亲不可更近时,皇上却忽而放开止住动作,在那顶睡快五年也望快五年雕叶床梁下,他只把双臂顿在两侧,低声沉喘着定定俯看着,眉间隐忍两道细川,再不更进步。
最终他平息许久,再扣着脑袋将搂在怀中躺下时,清楚听见他在头顶声叹。
却是连叹都不知该如何去叹。
常常很想知道他会不会也曾隐秘地想过次——哪怕就次,去奢求他自个儿不是这储君也
纠葛在他身上都能清楚觉出他身下之物形廓,也不知他究竟为何停下,难耐间再更缠紧他分要亲上他,可他却又推开起身来,还竟背过坐去床边儿说:“不行。”
“什不行?”抹过额间把细汗也坐起来,气得盘腿在他后面伸手就拉他衣带子:“是哪儿不好你瞧不上?”
他反身两下把手捉住,人却不再往榻上来,只忍着口火皱眉道出句:“清清,你眼下年纪还太轻,你——”
“十八!”使劲儿把他手甩,死死瞪着他骂:“这话你都说三年你烦不烦!你瞧着就长不大?”
他望着,终于是摇头道:“——稹清,是说你眼下年纪还太轻,于成家立业上是好是歹并不全然知道,不可将你后路都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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