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佰玖柒】
那时沈山山听话,也不知是觉好或不好,却只泄力躺回旁边儿去,沉默许久时候,忽而徐徐地颤声问:“稹清,你真就甘心?”
听久久不语,他又道:“台里原点人出来,根本和你没干系,你分明是知道礼部备着立后事儿,才赖着梁大夫应你出来躲。你总说你不在意,既是不在意,没关系,你又为何要躲?……稹清,你何苦非要为他委曲求全?你自己圆满就不要紧?”
“你怎就知道心里不圆满?”说这个就有点儿头疼,“……难道你跟爹样儿,觉着非得成个家才好?还是这心性,成个家就能改回来?你们怎就总觉着是因为怕皇上才不敢成家呢?你知不知道,皇上他也劝成家呢……可自个儿不想,是自个儿不想啊。”
转眼瞧见沈山山盯着老久,好似还要说什,便连忙打断他:“旁不提,山山,你说说这样儿人,怎去当爹啊?……且说真,你才是真该成家,甭跟似独独飘着。这样儿不成家也是该,但你不样,这事儿你不能陪着……你和……到底,到底是不样。自个儿是不能好,但俩道儿长大这多年,打小……打小只盼着你能好,那就跟自己好起来是样儿,瞧着你能好,也就开心……如今,大约也就这个盼头。”
儿还来得及想起说过什,正是愣神间,却又听他问句别。
“稹清。”
“……啊?”
“你说,于你是什?”
沈山山半撑身子将挡在他与立板儿之间,距太近,问得太清,好似根本不容蒙混过去。
沈山山躺在旁边儿,仰面看着屋梁,听说话竟似愣神般沉默许久,到他再度说话时,也不知他那是空茫还是然:“……你真这想?稹清,你……你望
其实平日里不过笑闹玩耍也日日都见,并不觉得沈山山身量比大上多少,然此时这样近地瞧,却发觉他胸脊是宽阔,容貌也早不似少年时候被刻在心里那般稚嫩,早眉眼都生出气韵风神,暖而笑意动人,寒则叫人生畏,就连身上佩香都不再似少年时候馥郁,寻常是清冽,如草木。
原来已不是个少年,沈山山也不再是个少年。
好些事儿说到底来也不知是不是美,然却终究是憾,只是时过境迁世事早已落花流水,再度想起,竟也平和,竟也软暖。
就那看着沈山山,也静静躺在原处不动,只望入他眼里笑道:“山山,你记不记得……晏同叔有句山亭柳?”
“你于,该当就是那……若有知音见采,不辞徧唱陽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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