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里点头还礼:“掌门真人。”
其他峰主对视番,也上前见礼,引他向里走。此时此地,在外人面前,他就是霁霄脸面。
孟雪里来得时候正巧,宾客吊唁已结束,典礼接近尾声。各派代表万里远来趟,当然不止为上柱香,有许多问题要与寒山剑派商谈。
眼看诸事妥当,准备发问,寒山强者竟然纷纷向门口走去,去迎位锦衣华服小公子。
那公子身穿雪青色锦袍,外罩连帽银披风,怀里抱只精巧手炉。披风白毛滚边衬着他如玉肤色、精致眉眼。
孟雪里处理完山道上麻烦,路疾行赶来,发髻微乱,气息不稳,确有几分‘道侣大丧,未亡人失魂落魄’可怜模样。
寒山宗祠是座高阔殿宇,青烟弥漫,烛火幽微。
祠堂尽头,整面墙壁摆满牌位,似座层层垒高威严宝塔,直通殿顶,那些名字在烟火中俯瞰着众人。
孟雪里跨入门槛时,百余道目光落在他身上。他不知该往哪边去,时怔在原地。
掌门、各峰峰主以及长老分立祠堂两侧,是主人。
暇接,不由问道:“你家孟长老,平时都做些什?”
道童恭谨地答:“长老性情淡泊,喜欢亲近花草,峰中金丝桃花都是他亲手种,他时常在花下饮酒看话本、咳,看道经,长老还养三只锦鲤、窝金钱鼠……”
雀先明心想,怪不得孟雪里乐不思归,霁霄真是大手笔,雪山间造出方仙境,更胜天工。
任谁被这般精细地供养着,只怕白给他个妖王,他也不做!
……
随他步履走近,昏暗肃穆祠堂像照进束雪光,骤然绚亮瞬。
场间依然肃静,私下里不少人传音交谈。
“好威风排场,这位是个什长老?”
“他便是霁霄真人道侣。按辈分,确实与寒山掌门同辈。还比们高辈。”
“原来是他,孟雪里。听说三年前他才引气入体,如今
堂中各派站位泾渭分明,虽衣着各异,却丝毫不显杂乱,是宾客。
只有他像走错路,半主半客,不尴不尬地被人盯着。
孟雪里却不觉得尴尬,正想跟大家打招呼。三年与世隔绝,现在见谁都有沟通欲望。
“雪里,你来,节哀。”
人群让出通路,位面容清癯、精神矍铄白袍老者向他走来。
“孟长老还未到?”寒山掌门召来执事长,低声垂问。
执事长:“已经差人去请。”
祠堂外广场,千余位内门精英弟子已念完道经,轮到祠堂内宾客依次吊唁。
执事长有些担忧,孟长老年轻又修为浅薄,面对大场面,容易露怯。但他是霁霄真人唯亲属,没有不来上香道理。只希望别出岔子。
“孟长老到——”说话间,位年轻执事高声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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