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雪里:“不试试怎知道?归清也是圣人。”
胡肆想想:“观你元阳已失,想必好事成。你们做名副其实道侣,不怕霁霄感应到你杀意?”
孟雪里涨红脸,脖颈青筋,bao起:“不要跟说风月道!”
“好,不说。你问。”胡肆做个请手势。
“归清临死前,说魔元在你手里,是真吗?”
琴声却忽然停,胡肆道:“‘知音少,弦断有谁听。’听琴气息不静,你不是来铸剑。”
“……”
“你是来杀?”
孟雪里沉默。
“杀意藏不住。”胡肆盯着他双眼,“那天晚上去长春峰,你就想杀,对不对?”
境主。”孟雪里在他对面入座。忽然想到,自己此刻位置,霁霄从前也常坐。
胡肆转向春水、秋光,轻声叹息:“去吧。”
“境主保重。”两女依依不舍地行礼。
等二人远去,胡肆又道:“弟妹远来做客,想听什曲子?”
孟雪里:“境主会弹什曲子?”
“是啊。”胡肆不假思索道。
“你承认?”孟雪里跳起来,震惊地瞪着他。不怪他反应大,他设想过许多种答案,从不包括这种。
“为什不承认?就算霁霄亲自来问,也这说。但他不会问,师兄弟间,这点默契还是有。”
孟雪里被他这种无所谓态度激怒,剧烈喘息,忽然抄起案上古琴,徒手掰断,像掰根木柴,又狠狠拂袖,将案上茶具摔个稀巴烂。
“你是他师兄!这个世界上,
孟雪里点头。
那次他与霁霄离开瀚海秘境、回到长春峰不久,胡肆某天深夜来访,云船悬停不落,还说两句莫名其妙话。
孟雪里当时计算过,借长春峰阵法、池底初空无涯之力,能不能杀死对方。他没有把握,机会稍纵即逝。
既然话已挑明,且挑明方式如此轻易,孟雪里只好坦诚道:“说想不杀,是假话。说想杀吧,现在这个气氛……不论如何,在动手之前,有几个问题直想不通,想请你解惑。”
胡肆反而被孟雪里纠结表情逗笑:“弟妹,你杀不。”
胡肆奇道:“除不练剑,有什不会?”
孟雪里无法反驳。正如霁霄所说,胡肆才是最适合在学院当先生人。
胡肆见他不答,自顾自地拨弦,琴音泠泠如高山流水,像场缠绵春雨,落入湖面水波、霞光中,便泛起涟漪。胡肆身披素色外袍,弹琴时手腕晃动,偶尔显出深红色里衣。
孟雪里不知这是什曲,只觉得极好听,似他前些日子在窗前听夜雨。心事不能说给霁霄听,只好听场雨……
意识到这点,他心神微震:“不好,这人所修道法驳杂,只怕是什扰乱心神道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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