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情怀疑她状态已经脱离自控范围内,否则不会有这样神神叨叨说法。不管她喃喃自语,谈情只说:“不是,你生没有错。”
凌旎眨下眼睛,好像代表认同他。
“会好,以后科技发展起来定有办法让你重新唱歌,你只要等到那时候就行。”谈情凑过去为她擦干净脸,“如果不行,那就替你说话,替你唱歌……你不是总说,有天赋吗?”
谈情用力握住她干燥手,试图证明自己决心。
可惜这样安慰并没有令凌旎放心,她依然夜以继日恐慌得流泪,经常抬手捂着脖子,生怕这里出现个窟窿。
在身边。
谈情意识到情况不妙。
医生说要做穿刺检查,凌旎呼吸滞,谈情紧握她手。这几天日子过得极为漫长,凌旎再来取结果时也让谈情陪同,医生告诉她结果属于颈部转移癌,要再做喉镜查清原发灶,如果在下咽部梨状窝处,生存率在五年内会很低。
这是凌旎最不能接受情况,眼前做梦似发黑会儿,再回头已经被谈情扶着坐稳。两人沉默许久,医生已经去忙其他病人事,这楼层人不多,他们清楚地听见墙壁上秒针转动声音。
“全听大夫吧。”谈情说,“或者再去别地方查遍。”
……
几场大雨过后,容港高温预警。
谈情每天要做就是亲自做饭再送饭,手艺比医院食堂更贴合母亲胃口,免得她再消瘦下去。是否手术凌旎迟迟不肯做决定,谈情还是未成年,签字也没有法律效力,于是就这样天拖天,连医生也开始着急。
谈情已经不再尝试劝说,经过这阵子,他明白母亲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弃喉咙,所以她
凌旎摇头。谈情现在脑子很空,他觉得自己不能有任何情绪表现,如果他慌张,母亲肯定更恐惧,所以什都别想,他得撑到她能够坦然接受现状为止。之后办理住院手续,等着做系列检查,凌旎让谈情回去好好准备分科考试,考前别再来医院。
她说什谈情都答应,有空就发短信交流,互相瞒着各自状态。等谈情去探望她时候,发现她眼睛肿得快认不出来,可想而知她这些天以泪洗面多少次。
谈情十指拢在起,没敢与她对视。凌旎反复深呼吸,最后躺床上念叨着:“这是报应吧。”
“不是。”谈情说。
“那怎都是男人大概率得这病,偏偏也得呢?大夫说要想保险,就得做全喉切,怎偏偏是嗓子?把嗓子摘还能说话、能唱歌,你说?以后就是个哑巴。”凌旎眼泪又次滑下来,她瞪着天花板某处,仿佛预见到自己归宿,“是报应啊……做错事,又侥幸这多年,现在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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