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李寒山站在门外同他说话,却不料李寒山竟然是坐着,他就靠在门边,似乎并不认为江肃真会为他开门,这房门开,李寒山反倒是吓跳,急匆匆爬起来,局促不安看向江肃,道:“……没想到……”
江肃也被他吓跳,此时不由蹙眉,问:“你等多久?”
“以为你睡着。”李寒山小声道,“不久,就小会儿。”
江肃当然不信。
若只是等小会儿,那站着便好,又何必坐在门边等候?
李寒山觉得自己找到问题关键。
只要他好好努力,江肃说不定还能原谅他!
……
江肃孤身人回到客栈之中,从屋内找些止血散,正要包扎伤口,却又觉得阵昏眩,只好先在床边坐下,匆匆将伤口缠上,而后便打坐调息,想着手上伤口算不得太过严重,他得先将愈发混乱内息调整过来再说。
如此折腾,待他再睁眼时,外头天光已大亮,应当已是午后,而他手上伤口阵阵抽痛,大半日未曾进食,他起身想去寻些吃食,还未到门边,他忽而便觉察到屋外似乎有人气息。
句话说,就是死鸭子嘴硬,不肯承认自己对少主感情。
可李寒山忧心忡忡,全然不曾听见花时清话,见江肃走出段距离,他方才失魂落魄,跟着江肃脚步,匆匆下山。
李寒山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要如何与江肃道歉。
发生这种事后,对不起三个字未免太过苍白,可除此之外……他已想不出其他做法。
他不顾剧烈头痛拼命回想中蛊之时所发生事情,除开江肃说他动情后便再难修习本门功法这句还算清晰之外,其余记忆实在模糊不清。
他运功调息时凝神静气,对外界发生之事几乎没有半点觉察,和睡觉太死并无多少区别,而自他闭目运功起到现在,已经过去大半日光景
那人并未刻意隐瞒,因而他很轻易便认出在门外究竟是什人,李寒山就在门外,江肃难免沉默。
他站在门后,停顿片刻,方才默默后退步,外头却又立即传来李寒山声音。
“来送件东西。”李寒山有些紧张,道,“送完就走,不会耽误你多少时间。”
江肃:“……”
他还是开门。
甚至就连江肃所说这句话……他记得之前贺灵城曾提起过,江肃师祖温青庭自己都不曾断绝情欲,那也就是说,不可动情事,本就是个谣言。
只是此事是江肃心结,而江肃实在将这件事看得很重要,若不能习武变得更强,只怕他要——
等等,变得更强?
江肃如此刻苦练武,无非就是想要变得更强。
若止水剑派需要断情绝欲,此路难行,那另外再找条路不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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