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流话锋转:“现在魔王已死,安山王重伤,原家私兵乌合之众,不成气候。他想要都得到,还利用你,个人心思这深沉,实在可怕。却不样,只想待在哥哥身边。你就让再抱会儿吧,这刻死也甘愿。”
面对这露骨表达,程千仞有点不自在:“胡说什。你身上还有伤,先休息吧。”
他将人拉起来,引到床榻边。逐流却不肯放他离开,坚定道:“你这两天太累,之前才会入障,你也需要休息。”
“去隔壁打坐。”
“哥,不太舒服,半夜可能伤口疼。”
可怜完还要认真回答问题,才更显得乖巧、讨人喜欢。
“不要为担心,有个小世界,有很多时间修行。关于他杀魔王事,把知道都告诉你。三年前,他察觉到魔王苏醒,就开始着手准备……”
要动大陆上所有重要阵法,还不能被魔王知晓,最后步完成之前,只能让切看起来是巧合。
程千仞越听越惊骇。
谋局千日,苍生为子,只为这件事。但它确实值得。
者,说出话有天道感应,怎能乱发誓!”
他没意识到,自己这句话,已经将对方当成需要管教小孩子。
逐流笑笑。
程千仞:“你听说,现在更重要是,以后怎办。魔王已死,时势生变,你什时候回皇都主持大局?你布局杀魔王时,做哪些善后安排,东境魔族、西南两反王、天下各宗门,你原本怎打算?你修为最快多久能恢复?需要如何帮忙?”
逐流安静听完,只用句话,就让程千仞几百个字白说。
“……好吧。”
秋暝真人多简朴,屋里就张床,程千仞弹指,道剑气熄灭烛火,程逐流放下帐幔,两人并排躺着。
“去慈恩寺赴约,也在他意料之中?”
“是,当时剑阁处境,包括你会被选做山主,他都想到。慈恩寺里,你在佛殿拔剑,冒犯佛宗威严,十寂已经对你起杀意。但他正在和朝歌阙下棋。他持白子,朝歌阙持黑,中盘绞杀时,两人胜负难分,朝歌阙突然在棋盘外落下子。然后说句话——‘大师,目光不在方寸得失。’”
“就这句?”
“嗯,就这句。十寂再看棋局,看盏茶,说‘贫僧明白’,便让人出去传话,放你与傅克己下山。”
程千仞陷入回忆和思考。
他说:“你还是把当做他。”
程千仞怔怔。听见少年小声道:“不是你弟弟吗……”
他被这句话击中,心里阵阵泛酸,把将人揽进怀里:“是哥不好,你受苦!”
逐流抱着哥哥腰,满足地喟叹。
程千仞吃软不吃硬,他就装可怜,这招可耻但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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