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声音响起时,就格外清晰,仿佛整个濂涧都能听
不明白褚浣在自己出生前就拜入师门,爹娘向视他为己出,为什还会做出这种事来。下毒与暗算,种种阴险手段,如果不是爹信任他,再精妙陷阱,又怎能瞒过亚圣?
不明白那几位长老,昨天还亲切和蔼,今日就能疾言厉色说谎。
不明白为什夜之间,天翻地覆。
她虽天资卓绝,心思灵慧,但终究还是个小姑娘。个始终在父母羽翼庇护下小姑娘。
人心难测,欲壑难填,背叛筹码重逾恩义,这些又哪里是她能懂?
褚浣淡淡开口。
惊逢大变,但他衣衫发髻,从头到脚都丝不乱,更显得不动如山般可靠。
作为曲江大弟子,气质也与师父如出辙,都是温润如水平和。即使说着责备话,也让人生出莫名信服感。
话音刚落,就有人出言附和,“是啊,曲师侄,话可不能乱说,你说褚师侄害你爹娘,可有什证据?”
“曲圣人与柳宗主离世,们都很难过……但眼下濂涧宗,还得靠褚师侄做主。”
濂涧是个大宗门名字,也是处地名,它在中陆最东边。
长年雨水充沛,有大小悬泉瀑布百余处,未至山中,先闻水声轰鸣如雷。
飞溅水雾与云烟交融,青绿与红黄枝叶交错,若有身着紫衫濂涧弟子行走,山岭间便愈发色彩斑斓。
但是今日,栈道上,木桥旁,甚至是白墙灰瓦房舍里,个人影也没有,点人声也听不到。
飞瀑激鸣漱流,然暮气沉沉。死寂如冬。
曲堆烟握紧手中剑,骨节泛白。满腔悲痛愤怒,近乎绝望,但她直直看着褚浣眼睛。看着曾经熟悉,如今无比可怕师兄,分毫不退后步。
“天理循环,日月昭昭,你知道自己做过什!”
褚浣没有再争辩,只是轻轻说,“但是谁信呢?”
没有人说话。
大殿静可怕。
“胡言乱语,扰乱民心,你安得什心?!”
说话是几位辈分很高长老,他们境界远高于褚浣,此时却站在褚浣身后,大有以他为首意思。
殿中其余弟子神色各异,有人信服,有人心生质疑,时间没人说话。
平日里宗内事务有褚浣和陈逸打理,比起面难见宗主和圣人,这二人在众弟子中威望甚高。现在陈逸不在,如今局面,完全是褚浣言堂。
曲堆烟不明白。
濂涧弟子们聚集在太虚殿。
广阔无边大殿站密不透风,殿外也黑压压围满人。
大殿正中却被默契留出大片空地。
脸色苍白貌美少女站在那里,与十余人对峙。
“师妹,你怕是受太大打击,心力憔悴,脑子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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