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不知道为什
要这样做。
真元在身体里走
周天，从各路经络灵脉回到幽府，如百川归海。事实上他现在
身体状态并非鼎盛。洛明川说对，重伤之后需要静养。
而他没有时间慢慢恢复，只能更加谨慎，使精神状态达到巅峰。殷璧越沉下心去，看见幽府里那片海。没有雾气，眼望去无边际，海水翻腾如聚风雷。真元不断流转，渐渐海潮起伏暗合他呼吸规律，随他心意，变得平静起来。
程小白观他周身气息愈加沉稳，举目看天，目光落处雪云轰然炸裂，丝丝缕缕四散开来。不可计数光年之外，冰蓝色星辰光辉落在他眼中，明亮若燃火。他左手轻轻抬起，虚按在殷璧越肩上，广袖无风自动，脚下冰雪无声消融。
木剑破风而至，回到他右手中，斩破空间壁垒，在规则察觉之前身形凭空消失。
殷璧越走出长渊殿时，天色已大亮。铅灰色天空雪云重聚，举目远望，朔风扑面，白雪皑皑上杳无人烟。
三日前他从这里杀上通天雪峰，路鲜血浸染，残尸遍地。如今又因为灵脉震荡，山动雪崩而尽数埋葬，好似什都未曾发生过。
只有寒风中残留着丝丝缕缕血腥气味，浮游在鼻间，唤醒他回忆。不止是画面，甚至连那时感觉也记得。
腔孤勇，无所畏惧。
程小白立在他身后，声音穿过风声，平静而有力，
坐照自观殷璧越，忽觉某种玄妙力量从遥不可及天空上落下，渗透他骨骼经络，没入幽府之中。心头熟悉感倏忽归来，难以言说，方知心潮澎湃不是虚言。
细细观遍自身之后，神识飘忽，又见长空与雪原，已不似以往双眼所见。
他身体仍在打坐，却好像拿着临渊剑站起来。于内见自己，于外见天地。
这种分离状态很微妙，也很危险。
站着殷璧越神色空茫，落在他肩头雪花，
“你在此入定，不用刻意吐纳灵气，坐照自观就好。由
来沟通天地之力，现在虽是白天，星辰却依然在，你星宿也在。”
“只能为你架起座桥，至于是否能抵达彼岸，还要靠你自己。旦事成，这个世界法则会察觉到存在，会立刻打破空间壁垒离开，无需道别。若是不成，你有反噬之险。轻则神魂受创，记忆错乱，重则爆体而亡，魂飞魄散。你若准备好，就开始吧。”
殷璧越认真听完，心里清楚程先生虽然没说，可若是不成，协助者也定会受到波及伤害。
他就地打坐，却没有立刻开始入定。而是将临渊剑横置于膝上，又想想，从怀中取出四卷泛黄薄册——真仙笔记，也就是凌霄剑诀，轻轻握在手中。
做完这些事，殷璧越才开始闭目凝神。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