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昭明答：“那时
并不知你是怎
样
个人。”
他母亲临终之时句句费心嘱托，不许他再去报仇，王鹤年便教他要将当年之
斑驳树影透下月色，映入他眼中，好似有熠熠微光，张小元竭力壮起胆气，如同自安慰般口中喃喃，道：“当然不慌
。”
他口中如此说，面却加快脚步，恨不得贴着陆昭明走，目光抑不住四下打量，生怕从那昏暗树影中蹦出什妖怪来。
他是真弄不懂大师兄
。
大师兄说要送他生辰之礼，却深夜带他到这等荒郊野岭来，这地方除老树孤坟外还能有什？张小元不明白，如此走段路，眼见树木逐渐稀疏，陆昭明这才开口，道：“尚且年幼时，父亲曾带与母亲同来过此处。”
张小元下意识便说：“那是很久之前吧。”
201.
张小元也换夜行衣,跟着陆昭明翻墙出佘府。
夜色已深。
佘府中人大多都已歇下，京中有宵禁,街上清冷空无人,遥遥也只听得更夫打更声响自临街传来。张小元心中紧张,他轻功远不如陆昭明好，攀在屋檐之上,生怕被巡夜五城兵马司捉去，直到他们溜出城,他才敢开口同陆昭明说话。
“大师兄。”张小元追在陆昭明身后，问，“你要带去哪儿？”
陆昭明点头：“那时还未到四岁。”
张小元问：“四岁？”
张小元皱着眉回忆往事，也只隐约记得四岁时他总爱跟在阿姊屁股后面跑，再多，他点也记不清。
陆昭明轻声笑笑，他知道明白张小元意思，大多人都记不得孩童之时事，可他不样，他与父母相处时光，只有这寥寥数年，当年许多事，他不少都还记得。
张小元却想起自己与陆昭明相识最初，陆昭明曾与他说自己并未见过父母，也说自己早记不得往事，他忍不住问陆昭明：“大师兄，你以前说你不记得。”
陆昭明答：“你同来便知道。”
天入七月，京中夜晚已略有些发寒,夜行衣太薄,张小元抱着自己胳膊发抖，他们出京城，沿着官道走片刻,便自官道旁小路绕进路边山林。
天色昏暗，仅有寥寥月色勉强照亮他们脚下路，林间不知是什鸟儿在嘎嘎乱叫,张小元有些害怕，陆昭明就在他身前,他不由快行步，握住陆昭明手，惊惶不安,问：“大……大师兄，还没到地方吗？”
陆昭明与他说：“快到。”
他忽而发现张小元手在发抖，而眼前此景，着实与那些戏台话本子里所说孤坟荒岭差不多，他意识到张小元在害怕，便将手回握过去，牵紧张小元手，回首与他笑笑，道：“你莫慌，有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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