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小元醒
很早。
外头只剩下蒙蒙细雨，他们应当已经可以回去
。
陆昭明也已经醒，他装着已不记得昨晚事，见雨已小，而他们还着急要赶回佘府，他便回首问张小元：“回去吧？”
张小元点头。
真奇怪。
就算如今他知晓大师兄心意，他也不曾觉得自己对大师兄看法有半点改变。
认真想来，他好似还是第
次知晓有人心悦他。
他不觉得排斥，也未有不安，冷不丁陆昭明忽而睁开眼，张小元便匆匆扭过头，生硬道：“大师兄，不早，
……先睡。”
陆昭明：“……”
元急忙将他扯回那山石下，甚至憋不住小声嘟囔，说：“大师兄，看来你运气也不是直都那
好。”
陆昭明：“运气？”
张小元这才想起陆昭明并不知道他福缘极佳事，只好闭上嘴，他看陆昭明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左右却又寻不到可以生火东西，外头树枝枯叶也全都被大雨浇湿，他觉得若是如此下去，大师兄直穿着湿透衣服，哪怕身体再好人都要风寒感冒，他难免有些着急，只好伸手去解自己外袍，面道：“大师兄，你先将湿衣服——”
“湿衣服？”陆昭明好似此时才从方才心意被点破尴尬之中缓缓回过神来，他微微点头，“明白。”
他闭上眼微微在体内运转内力，试图将湿透衣服烘干。
外头雨虽不大，可回去要经过那片树林，林内好似好在下着小雨，冷不丁便
张小元二话不说闭眼靠在山石之上，片刻之后，他稍稍睁开眼，这才看见陆昭明靠在山石另侧，这距离不远不近，却难免令他有些胡思乱想。
他入江湖之后，好像每天都过得很奇特。
白天他遇见汤衡淮，晚上去逛皇宫，如今又知道自己大师兄倾慕他。
张小元重新闭上眼，换个舒服些姿势，觉得若是师父知道这件事，怕是要当着他们面哭出来。
若是真有那天，他应当同师父说，此事罪魁祸首应当是裴无乱莫问天，梅棱安也有很大责任，哦，还有总是念叨着同门之情花琉雀，是时候该把他另条腿也打断。
张小元看着他白衣之外隐隐透出白气，微微顿，默默将自己外袍系回去。
原来在这江湖行走，武功高是真可以为所欲为。
……
张小元本来觉得自己猜中大师兄心思，二人接下来相处必定极为尴尬，可他没有想到如此明朗月夜会突降大雨，陆昭明闭眼运转内息，张小元也冷静许多，只是看着外头大雨万分焦急，不知他们能不能在明日清晨动身之前赶回去。
他百无聊赖，却又忍不住侧身去看陆昭明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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