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礼拜打电话,跟他干爹说过,他准备参加学校运动会,要比赛呢,问少棠能不能来学校看运动会……
洗手间门口是摞在地上作训服,脏成灰绿色,看就是野外拉练去。洗手间里哗啦哗啦不停地流水。
孟小北心情越是激动,越是轻手轻脚,两只脚都有些发飘,悄悄拉开门缝,低声道:“干爹。”
里面人裸着上身,灰土色迷彩裤半脱半挂在胯上,整个儿把脑袋埋在水龙头下,拿凉水洗头洗脸,黑发长至寸。
少棠抬起胳膊,肋下肌肉随着动作轻微颤动,冷水顺着脖颈胸膛描画出道道漂亮纹路,流进外裤,流到内裤上。身材保持很好,点儿没变样。
哎呦这腿,都磕残废!都残两天,每天你们俩接上下学,到现在都没见着亲爸亲妈面儿呢!”
父母离婚孩子,很多都这样,没人管,两家四个大人,谁都不上心懒得管。祁亮爸爸有钱,只管每月甩出人民币给学费生活费。祁亮就连晚饭都是在邻居家包个“小饭桌”,每月给邻居阿姨交六块钱饭费!
祁亮自嘲道:“你看吧,四个家长,没个管。真好,就没人管。”
孟小北说:“三个家长,样,也没人管。”
祁亮说:“妈跟她男朋友开个小店,根本不回家睡觉,也不回来给做饭。”
少棠闷哼声,睫毛挂水花:“回来?”
孟小北跑去端起新鞋又看看,爱不释手,心里臭美得意,忍不住又跑回来贴门缝看:“干爹,嗯……你给买鞋?”
少棠用力抹脸上水,下巴甩掉水花:“你看那号码,别人能穿?”
这人平时随意,裤子就那挂在后屁股上,显露出后脊至腰窝道阳刚曲线。水把裤子打湿,肚脐往下是成型生长毛发,生得很有秩序,直蔓延至内裤遮盖住密林深处,仿佛那里藏着个发旋儿。外裤遮不住地方,露出鼓囊囊裤裆。
孟小北盯着他干爹湿漉漉饱满地方看会儿,其实也没感觉。他还没有发育,那地儿没长大,所以也就对别男人大小没有互作比较兴致概念。
孟小北垂下眼皮想想,哼道:“干爹就从来没给做过饭。没准儿哪天也给领个小妈回来,就卷铺盖滚蛋!”
男孩不愿在哥们儿朋友面前跌份,只能用这种满不在乎、嘲弄口气,发泄内心孤独和沮丧。
这天晚上,孟小北回到红庙家,进门,发现饭桌旁凳子上,摆只鞋盒。
他打开瞄,双崭新白色球鞋,比同学穿般球鞋都高级,鞋底有不样复杂花纹,增加摩擦力,鞋面还带两道红色斜杠。
孟小北心头突然惊喜,迅速地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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