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北微微撅起嘴巴:“你不会不要吧?”
少棠斩钉截铁地说:“你是儿子,舍得不要你?老还等着你孝敬呢,到时候你甭想赖。”
孟小北神情倔强:“肯定会想你。”
少棠半晌说道,“可能过几年你长大,有完全属于自己生活,有各种朋友,就不惦记你干爹。假如等过些年,你还傻吧唧地惦记……”
贺诚在总参升官,特情处把手,直想把亲外甥弄到身边,给份条件优厚富有前途位置。是少棠自己不愿意去,就不愿凭关系瞎搞,而且还在小舅眼皮底下上班,每天进出总参大院?以他当时从军资历年限,他也就是在特殊年代,如果不念军校当官,他就该退出现役,不进则退。他眼前也没别路。
据说,张神医并未执刀给孟小京开腿,孟小京腿后来也确实治好,逐渐恢复功能。至于具体到底怎治,孟小北当时不太清楚,他对他弟也就没上过心,没心肝儿,待到后来很久才解,此为后话。
孟小京回陕西,孟小北顺理成章继续留北京上学,没人威胁他地位,没人跟他争爷爷奶奶宠,少棠就放心。
另件重要事,就在几个月之后,贺少棠决定离开北京。
孟小北也说不清他那时是怎想,他干爹跟他提及这事时候,他是个什反应。
片茫然,安静,脑海里变得空荡荡。
少棠某年秋天离开,身戎装,带着全部行李,去河北某军事学院报到。他自幼受舅父熏陶,仍然怀抱军人腔热血和理想,想要学有所成,想要做番事业,这是他命定归宿。同去还有从岐山起出来两名战友,部队推荐立过功年轻军官,去军校镀金。
因为少棠离开,也是因着孟家住房宽松,生活条件逐渐好转,孟小北终又搬回他爷爷奶奶家,从此直住奶奶家。
他跟小姑屋。小姑睡大床,屋里门后还有张木板小床,是孟小北地盘,以床帷子相隔。床很窄,简陋,本就米半宽。他还靠墙堆砌起好几层,乱七八
他任何反应那时也都不重要,少棠当真决定事儿,干儿子也不可能违逆,管不。
少棠是开着挎斗带干儿子去趟二厂附近红领巾公园,湖边石头上坐着。少棠搂住孟小北肩膀,父子间亲热,用力捏捏,碰碰脑门,那时候说,干爹要去军校进修,两年就回来,中间还能时不时回来看你!
少棠眼神深邃,带有威慑力,臭小子,你在家给听你爷爷奶奶话!甭以为老子不在跟前,你就没大人管,就撒癔症就玩儿野,老子没说不管你!
孟小北低头抠手,问:“你什时候回来?”
少棠说:“肯定还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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