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画是钢笔山水速写，笔力大气洒脱，密林深处，山涧流水，深潭宁静迷人，潭中树影人影青葱，隐约还有
尊裸着背部
人形，蹲坐在潭边，线条略潦草抽象，水中有朦胧英俊倒影……
少棠没说话，看
很久，喉结微微抖动。
孟小北也没说话，也不必说什
。画里切，就是记忆中流年，最美好时光。
这幅画他其实画许多版本，凝聚他成长发育各个时期感情结晶，而且幅比幅更为清晰露骨，交织着鲜明欲望和感情。交予老师展览这张，是最含蓄，只画出记忆中背部至腰窝俊美线条，没有把屁股和这里那里画出来。学校相对保守，绝不可能展出他偷画那些裸体小黄画儿……
看完画展，画手与画中主角都还没说什，祁亮那小子又咋咋呼呼，拽少棠上三楼参观学校广播站小屋，每周五中午是学生电台时段，有孟小北主持采访和点歌。
狼遇到经验丰富老狼！绝对是贺少棠率先提议，而且兴致勃勃，大铁门锁着？咱们翻墙吧。
那天傍晚，他们从学校大操场某个角落处翻墙进去。
申大伟实在太胖，本来少棠要扛他上去，后来放弃，怕他进去以后翻不出来憋在里头，更麻烦。
校园安静而优美，他们路溜过操场，穿过教学楼，摸到办公楼。
区重点好学校，校园里有标准化四百米跑道，篮球场，各种完备体育设施，教学楼和大礼堂装修都上档次。少棠用眼看着，不由自主摸摸小北后脑瓢：“不错，真争气。”
后来翻墙又出去，几人敞着大衣，心情热烈，徜徉在这个城市街头，耳畔是呼啸北风，脸被刺得通红，心却是滚烫，带着对真情渴望。
少棠脸上酒意褪去，眼底含水，唇角掩饰不住地往上翘，像是
教学楼二层走廊里，他们找到想看东西。少棠都惊讶，完全没想到，毕竟闲时书信里干涩交流远比不上亲眼所见感染力。他缓步走上前，整条走廊寂静无声，只听到他缓慢有力脚步。墙两侧顺序挂着幅幅玻璃镶起画作，有水粉水彩，有铅笔素描，还有钢笔肖像画和速写……这是学校学生自己画展，共四位同学作品，孟小北是其中之，大部分铅笔和钢笔画都出自他手。
少棠沿着整条走廊走遍，看得很慢，在每个标记他儿子名字画作面前驻足。
看完遍没过瘾，这人回过头又慢慢走遍，生怕看漏，神情极其专注……
少棠背身看画，孟小北在背后看少棠，心口情绪涌动，那种滋味儿无法表达，就是希望自己喜欢那个人，也能喜欢他。
有幅画，少棠看就乐，笑完神情又突然严肃庄重，站远开来，凝视欣赏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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