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攥在掌心手机似铁块,凉刺骨。又似个个不绝耳光,扇180分钟。
后来魏北学乖,沈南逸写作,他就躲到花园看书
对话经常如此卡在尴尬位置,沈南逸不往下说,魏北亦不接。明明没有丝毫瞧不上,却在字里行间流露出些许优越感。
魏北盯着碗底米粥,汁水浓稠,颗粒黏腻。勺尖轻转,就袒露出白瓷红柚图案。
上书四字:智性真诚。
不伦不类设计,不伦不类配色。沈南逸定制。
魏北知道其意思:为你思想而战。但若你思想失败,你正直仍会为胜利欢呼。*
不想沈南逸倒追出来,睡袍穿得极匆忙,生怕晚步。
“辛博欧!”
男人就停半拍步子,很快穿鞋出门去。
魏北呆怔片刻,忽然瞳孔缩。
他敏锐直觉发出信号:这男人过夜。是在主卧大床上。
。
沈南逸不写严肃文学,偏好艳俗,出版书目市面上很难买,分年龄层级。他观念中,严肃文学与通俗文学界限并不清晰,或者说大众与文学其实密不可分。
魏北与他上床后,偶有几次过问:“您写这些,不觉不入流,不觉难以抬上桌面讲?”
沈南逸戳灭烟头,薄情寡义俊脸掩在烟雾背后。
“您演电影,不觉下流,不觉难登大雅之堂。”
当初他认为南哥或许是个“伟人”,长期接触后,明白他应当是个“伪人”。
不管是什人,如今供他吃供他穿供他住豪宅,还有什好不满,可以感恩戴德。
魏北没资格讲感情,他知道,这只是交易。
沈南逸会在每天九点准时开始写作,此后直到午餐时间,家里不能发出任何嘈杂响动,放音乐也不行。
某次魏北手机铃声欢唱多次,沈南逸叫他滚出去。同是数九寒天,魏北穿着单薄睡衣在门口站三小时。
沈南逸没追到人,不恼。他只睨眼楼下魏北,去浴室。魏北吃到半时,沈南逸上桌。两人没有过多言语,偶尔勺子碰撞碗底,发出清脆叮当声。
米粥即将见底时,沈南逸随口问他:“昨晚赚多少。”
魏北手顿,如实报数:“三万二,几场热舞。”
“那还挺值。”
“是很容易。”
魏北:“只是讨口饭吃。”
沈南逸却笑得很迷人:“不止,还是为美与艺术。”
早餐丰盛,海鲜粥加几碟小菜。魏北刚端上桌,瞧见楼上下来人。男,纤瘦,漂亮,金丝雀般叫人喜欢。
魏北实则没有敌意,但眼神挺冷。不怪他,外边给人笑惯,面部肌肉僵硬,回家懒得牵动嘴角。
男人穿衣服下楼,看样子不打算久留。他和魏北擦肩而过时,魏北莫名生出丝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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