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是个孤独职业。某种意义上来说,沈南逸极其孤独。无数个深夜,在无人陪伴、没有多余噪音书房里,他是孤独。字字,句句,编造着故事,最后交与世人评断。
魏北是个敏锐人,所以理解。他理解沈南逸这些年,是如何在孤独中通向悲壮。
可魏北并不同情,沈南逸不需要同情,就像他
魏北依然在洗澡,水体滑过肌肤,在浴灯下盈盈发亮。年轻人白得犹如瓷片,易碎,精美。水渍浸润他睫毛,看起来尤为动人可怜。
他们在这方室内站立,他们之间隔着名为“性”深深鸿沟。
人强装淡定,人不遮不掩。
可点也不肮脏,没人觉着肮脏。性没有错。既不是什坏事,也不是什龌龊。性就是性,原本可以使他们相连。可以使他们互相传递些什。
但现在,欲壑难平。
彼此莫属时,沈南逸希望魏北是完整。
客厅灯未开全,只有从玄关到楼梯这组。暖黄灯光路照下去,铺着道。
魏北走在沈南逸前面,后背果然湿。印出肩膀窄腰挺直轮廓,衬衫湿得几近透明,肩胛骨似迎风撑开蝴蝶翅膀。
莫名诱惑,莫名叫人想要从背后抱上去,咬上去。
沈南逸被酒气熏得眼睛发红,红酒后劲很大,他不晓得自己看来像头野兽。目露凶光,虎视眈眈地盯着鲜美羔羊。
这晚魏北久违地睡主卧大床,沈南逸从背后抱住他,什也没做。魏北后背贴着沈南逸滚烫胸膛,强有力心跳与他呼应。
熟悉感又翻涌上来,魏北睡得很踏实,甚至忘记睡前吃药。
两人十分默契地不再提及“演戏”事。
魏北没问,你是怎想。沈南逸没问,你是否觉得委屈。他们认为彼此心底是有答案,所以不必问。
魏北想起几年前,沈南逸偶尔会这样抱着他,在写完稿件之后,于他面前,bao露脆弱。没有人可以永远强大,但可以强大而又脆弱。相当迷人。
这天魏北洗澡时,刚赤条条地站在淋浴之下,沈南逸就进来。男人高大身影在墙壁上投下大块阴影,罩住魏北。
魏北没有遮掩,反而直白地看着对方。沈南逸单披件真丝睡袍,袒露出精壮胸腹。他里头什也没穿,但也不像是来共浴。
热气似条龙,盘踞在浴室之内。水汽无际涯,逐渐茫茫片看不见边。
很快,浴室内传出粗喘。那是压抑、从喉咙里、胸腔里直接滚出来声音。魏北不改面色地站在原地洗澡,而心下早已波涛汹涌,惊骇又饥渴无比。
声音是不能回避。视觉也不能。魏北看着英俊雄壮男人,沈南逸靠着浴室门,直勾勾地盯着他。眼睛发红,握枪不断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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