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珉在门口直看着林赛马车离开,这才回到屋中。他到窗口向外望望,随即关紧门窗,拉上窗帘,走到画架前,小心翼翼揭开那幅林赛刚刚修改过静物画。在画布左下角里,抽出张不过食指宽字条,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蓝廷被囚于繁城战俘营。
“进去!”狱卒用力推把,当啷声把牢门关上。蓝廷脚下个踉跄,险些摔倒,手铐脚镣发出叮当撞击声,眼前黑乎乎,看不清什。
紧接着,他听到几个熟悉声音:
顿,他应该知道很多。”
“劳特拷打他很久也没弄出点东西来,索性交给霍维斯。这些跟咱们关系都不大,只要最后犯人关进战俘营就行,由着他们折腾去吧。”
林赛点点头,揉揉眉间。莫顿看他强打精神,脸色柔和下来:“累?去歇会,不如晚上别去学画。”
林赛连忙摆手:“不行,答应过钟珉老师,不能失信。”
“真是。”莫顿笑,“那你现在去休息,作为长官,特许放你会假。”边说边半强迫似把林赛带到里间休息室。帮他脱外衣和鞋,拉过被子盖好。
沾到床,林赛浑身倦意拥而上,不由闭上眼睛。四周静悄悄,阳光从外面照进来,映得他脸上肌肤细腻光滑,海蓝色头发柔顺亮泽,显得静谧而美好。莫顿爱怜地吻吻林赛眼睑,起身拉上窗帘。
晚上,林赛坚持要去学画,对他小小固执,莫顿向无可奈何,只好派车去送他。林赛做事认真,既然要学就得学好,两年来每周三次课,无论怎样都没有迟到或缺席。他画画似乎极有天赋,色彩运用得极为大胆,水平突飞猛进,钟珉老师甚至建议他可以办个小型画展。这个建议莫顿很赞成,林赛因为身体原因,过于谨慎也过于自闭,莫顿希望他能多接触些陌生人,多交些朋友。
钟珉画辈子画,头发都白。他是个很严格老师,次只教名学生,而且不许人旁听,以免分心。林赛作画技巧已经很不错,他通常是在家里画完,拿来给老师看,再稍作修改。这次共拿三幅画,幅林间日出,幅林赛自画像,还有幅静物,摆在黑色钢琴上白色蔷薇花。钟珉站远点看看,说:“还不错。”他刚要指出不足之处,林赛伸手比划:“觉得还有些欠缺,再添点东西会更好。”然后拿起画笔,在那幅景物画中黑白相间钢琴键上,添两片飘落蔷薇花瓣。
堂课时间很短暂,在林赛神情专注地细细描绘花瓣过程中流去。临走时候钟珉打手语:“画展事情已经准备差不多,你再多画几幅,到时候们好挑挑。”
林赛微笑点头:“谢谢您,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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