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渐渐生疑。谢子京朋友极少,除至今仍赖在国内不肯回国弗朗西斯科之外,他从来没见过谢子京朋友。谢子京当年同学不少都已经回到各自故乡工作生活,秦戈上个月去新希望办事,在校史馆里看到谢子京那届毕业照。他对谢子京过去切事情都充满好奇与兴趣,谢子京告诉他自己与谁谁谁关系还不错,他便把那些人模样和名字都记住。
但那里面没有“顾鸣”。
“你是他朋友?”秦戈问。
“朋友……不知道他是不是这样定义们关系。”顾鸣两根手指捏着烟,边冲秦戈笑,便慢悠悠吐出口中雾气,“算是老相好吧。”
“猫猫,你爷爷呢?”秦戈问那小孩。
“去厕所。”小孩学着他爷爷口吻,“你要取包裹是吗?帮你找呀。”
“你识字吗?”秦戈笑道,“你翻翻,写着‘谢子京’那个就是。”
秦戈察觉到身旁陌生男人盯着自己,神情充满兴趣。
“你是谢子京同事?”他笑着问。
四月底五月初时候,城市里斑斑驳驳地下起雨。雨不大,隐隐有雷声,不知道是什地方传来。
秦戈结束工作,在宽大办公室里揉颈椎。
办公室坐久,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他打算也去高术健身房办张卡,没事就去练练。唐错练久,现在手臂上鼓起两团肌肉,为炫耀,半冷不热天气也要穿短袖上班。
雨势越来越小,他不打伞,直接下楼,奔到门卫室里取包裹。谢子京买个手机云台,打算跟秦戈去露营时候用。
他对秦戈海域里那片山地非常感兴趣,自从知道那是秦戈小时候去过地方,便直嚷嚷着也要去看看。
男人笑起来,脸上那点儿狠戾气质就变,半分轻浮,外加半分调笑。
秦戈不禁打量他:“是。你来找谢子京?”
“对。”男人伸手,和秦戈握握,“你好,是顾鸣。”
秦戈便提醒他:“下着雨呢,你要不直接去刑侦科那边等他?”
“还是别。”顾鸣又笑道,“说两句话就走。”
对谢子京安排,秦戈没什意见,反正所有事情都是谢子京负责。他就收个包裹,拾掇行李,到时候起出发就是。
门卫大爷孙子又来值班室里玩儿,嘴里啃着个大李子,黑眼睛炯炯地盯着值班室门口陌生人。
那人很高,头发剪得极短,秦戈能看到他青灰色头皮。但正因为剪这样短头发,男人五官便无遮无挡地露出来:是个非常英俊人。
他头发和肩膀上都是雨点,细细碎碎。甩甩头发,他点燃支烟,转头看向秦戈。
秦戈点点头权当打招呼。这人是个向导,他能感觉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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