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死亡工人优先得到赔偿,半死不活人还没来得及拿到应有补偿,工程公司负责人在这个时候
善良且在逆境中隐忍坚强严氏,当然也没有选择回家以后组织场集体抓阄溺死任何个人。
她就是眼看上当时脸上糊着泥土红皴、纤瘦如柴、但至少骨骼硬朗四肢健全能还能跟狗掐架抢食流浪男孩,无论她当时是出于某种对自己残缺孩子弥补找全心理,还是出于给家里将来添个有手有脚壮劳动力需要,或者根本就是已经预见到农村人养老不易负担太重医保社保都靠不住、需要有个健全男丁养老送终未雨绸缪。
来路不明没爹没娘严小刀,成为这本已破败穷困不堪家庭新成员。家里多余张床也匀不出给他,只能每顿匀出些红薯和土豆,米面不够吃,蔬菜肉类基本只能分给瘫痪病号。大床上睡着严氏夫妇与没有自理能力病孩子,道帘子另侧睡着同样没有自理能力需要严氏时常起夜照顾吃喝拉撒前夫。严小刀睡在门边,漏洞墙外拱着家里两头猪。他成哥哥,需要帮忙照顾比他还小岁那个弟弟。
携着病患前夫起改嫁是严氏找第二任丈夫时提出条件,这在比较难娶媳妇北方乡村地区相当普遍。越是年龄大而条件不好人家,也没挑,有女人甚至带着前任公婆进门,令本就家徒四壁捉襟见肘生计更加雪上加霜。
但严氏也无法接受旁人碎语闲言式好心“建议”,将前夫抛在路边等死,她良心做不到。
唯令人欣慰是,捡来严小刀,确实是个能干也能吃苦孩子,干活儿永远比说话多,不说废话,不吃白食,不会让养他人白赏他这口饭,从小就是。
剪头发在池塘里洗涮干净严小刀,竟然是个帅气少年,五官俊朗打眼,让严家人眼前怔,又觉着赚。严氏那时心中感到慰藉,甚至开始幻想这个勤劳健全大儿子成年后有模有样也有手艺,就可以为家里娶房贤惠得力媳妇,生活就有指望。
家中日子相对最好也就那两年,严氏丈夫经常去附近村镇接短工,哪里工时紧张缺人就去哪补缺,报酬较高,又能经常回家照应。
然而这个家庭沉重打击从第三年接踵而至,男人有次被老乡叫去接个短工,是省内家很有名建筑工程公司承包水塔工程。春节前缩短工时追赶工期,生产安全措施就形同虚设,没出事就能省时省钱,出事就全完。那水塔脚手架从顶上坍塌,瞬间让十几个贫困家庭临近年关盼望亲人拿着工钱归来希望,彻底破碎成场噩梦……
比这场事故本身更残酷是,严氏丈夫没死,只是被砸成半植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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