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队长心中怀有义愤和不服,即便身在公门有些事情他无能为力,把这些人拎到局子挨个审遍就是敲山震虎,让这些平日飞扬跋扈目中无人豪门娇客,也懂得畏惧社会法律之上道德准绳红线和底线。
……
案件大脉络似乎水落石出,许多细节仍然令人百般困扰,比如麦允良为何凑巧选择游公子时常出现酒店、谁有意无意破坏许多监控、谁将这人引入
啊?
游灏东当夜确实与麦允良发生过性关系,这点有戒指和生物学痕迹作为佐证,游公子就算再骄横个人,在薛队长面前,也不得不铁青着脸承认实情。游公子以前向瞧不上薛谦这种条子,随处鸡飞狗跳四面点火放烟,油盐不进软硬不吃,忒碍眼,因此没有任何私交来往,见面都板着面孔懒得伸手递烟。这回不知有没有在内心深刻反省,自己平日做人未留转圜余地,当初怎就没下功夫打点刑部衙门里这出名头公夜叉呢!
但游灏东还是自信着,不会因此受到牵连,薛谦就是找他茬。
他就是操麦允良,做就做,他又没杀人放火。他手里就没沾血,麦允良死与他无关。
薛大队长也明白,游灏东并非害死麦允良凶手,这桩男人床上风流事并不能奈何根深树大游家公子。退步说,哪怕游灏东就是凶手,是否能定其罪恐怕都不是他们本地公安个小小衙门或者检察院判能够定夺事情,这中间牵连着高层许多人事利益纵横捭阖。说到底,是讲究嫌犯与受害人哪边胳膊大腿更硬些。
麦允良看起来是要白死。
真正惦记着想要为麦先生伸冤张目,竟只有警局内薛谦和公门之外严小刀,以及网络上无数与之素昧平生痴心祭奠者、追随者。这人生前风光,贵为株摇钱树、海上花,去世后迅速被经济公司弃若敝履不愿再提,生怕牵连糟污旗下其他阿猫阿狗。那些高官富豪圈内不为人知秘闻丑闻,怎能被揭开盖子曝露那丑陋不堪真实面目?
麦允良自己家人也不给力,那位年过半百还流连花街柳巷不务正业好吃嗜赌母亲,在媒体话筒前摆出副义愤填膺狰狞面容,残妆都哭拧,说到底就是想要钱财赔偿。这些年倚靠儿子卖肉钱偿还赌债,这会儿提款机声不吭地当机挂掉,谁养活她下半辈子啊?
麦允良档案上“父亲”这栏完全空白无迹可寻,他真正生身父亲绝不会在这时露面为他鸣冤,躲还躲不及。
因此,简铭爵游灏东这些涉案牵连公子爷,最终不过是拿钱消灾,把麦先生丧葬费缴付,再偿清其母所欠赌债窟窿,足够封住那老女人嘴,很快圈内都不会有人再提起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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