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宝山大惊,他是真心爱护疼惜小刀。私心他有,忌惮他也有,但这辈子亲儿子和干儿子合在起,也就剩严小刀这个贴心可靠人。
戚宝山冲上去要拦,吼句:“小刀你回来你发什疯!”
严小刀上车发动引擎,眼神绝决,按住车窗边缘对戚爷道:“干爹您放心!您屋里桌上,有包您最爱吃醉香园糖炒栗子,是刚买,扔进烤箱烤烤还能回软,您快回去吧……”
戚宝山心里颤,目瞪口呆看着严小刀飞车离去,随即原地转圈狠狠脚踹上隧道口花岗岩墙。他恐惧干儿子有天知晓全部真相,但也绝不愿眼睁睁看着小刀陷入困局。
……
租用这晚观潮别墅密会相谈,不透露外人,坚不带随从,互相之间往来低调,行程诡秘,大家见面确认安好,顺便叙谈当初交情。
已经十五年。
年复年,日征月迈,兄弟之间当初为利益相交、同流合污结成所谓“情谊”,早就抵不住岁月侵蚀,扛不住陈年旧案夜之间突如其来曝光和发酵。如今个个富贵发达、家财万贯、妻妾子孙环绕膝下,早就没有当初义气血性和果敢,性格里那些*诈晦涩、敏感多疑暗黑因子在微火慢炖状态下逐渐冒出头来,割裂彼此情谊,动摇他们心智。
戚宝山与游景廉之间,就是在这样彼此牵制忌惮猜疑对方心态下,面和心不和,被个凌河就搅得彻底乱方寸。
戚宝山半辈子做事谨慎,绝不铤而走险或将自己置于险境,今日赴会十有八成有诈遇袭,他原本就不想赴约。他谁都不信任,既不信凌河承诺,也不信任互相保守着秘密另外仨人。
在严小刀内心深处,有两个人他这辈子牵挂不下,定要护着。对戚爷和对凌河,无论讲求忠孝仁义还是诉说儿女情长,都是他背负感情债。他无论如何就不希望这两人今天有机会见面,他定要从中“作梗”。
他随即就给凌河号码拨去电话,果不出所料,凌河拒绝接听。
他发去条短信,直截当地质问:【你今天打算怎对付戚爷?你要干什!】
他紧接着再发:【你能停手吗?】
这
戚宝山伸开手臂,恢复往常柔和面色:“小刀,来,跟回去,咱爷俩今天哪也不去。”
严小刀仍然戳着不动:“替您去,潮头矶上观潮别墅对吗?”
戚宝山突然拧起眉头:“都不去!小刀,你过来,跟回家!”
戚宝山对他伸出只大手,严小刀却大步往后退,扭头上车。
他突然又想起什,回身打开戚宝山座驾车门,从后座拿走他干爹最常穿那件宝蓝色棉布中式对襟外套,脱掉自己黑色西装,换上这件蓝色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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