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泼大雨密实地统辖整座城市。
回家路上买草莓蛋糕和感冒药,余洲缩头缩脑穿过夜雨,赶在12点前回到蜗居小房子。
灯绳在风里摇晃,还未修补好窗户被风雨扑得簌簌响。余洲轻手轻脚拉亮小灯,妹妹被灯光惊醒,揉着眼睛冲他伸出双手。
余洲把她抱在怀里,亲亲她烧红脸庞。
“久久,来,过生日。”余洲把小块草莓蛋糕献宝般亮给她看,蛋糕上插根“4”字蜡烛。
眼前房子寡淡得就像从来没人住过。客厅中央摆个敞开行李箱,里面放杂物。
本着旦出手绝不白来原则,余洲拧亮手电筒。
几张零钞,两个便利店包装三明治,还有本皮质笔记本。余洲拿起笔记本翻动,但纸页黏得死紧,无法翻开。心中暗啐,他扔笔记本,把零钞和三明治抄入包内。
有什落地,很轻声。余洲转头看向房子深处。
卧室门半掩,里面隐隐透出些光。那光线在不断流动、闪烁,仿佛就要从门内膨胀爆发出来。
不对。不是这里。
紧靠着刚关上门,预知危险本能让余洲屏住呼吸。
——这不是他踩点半个月那户人家。
他进错门。
余洲擅长开锁撬门。
久久高兴得眼睛都亮,左看右看,忽然问:“这也是偷来吗?”
“当、当然不是。”余洲耳朵发烫,忙把蛋糕上半个草莓放进久久嘴巴,“好吃吗?”
吃完蛋糕又吃药,久久心满意足入睡,余洲却失眠。
无来由地,余洲浑身汗毛倒竖。
某种可怕、他无法应付东西,就藏在卧室门后面。
跑到楼下,天顶恰好炸响个惊雷。余洲抬头,黑魆魆窗户在雨夜里片安静。
离开那房子,他狂跳心脏才缓缓安定。跑得太急,余洲生怕有什遗漏在那古怪房子里,通检查,背包里多本皮质封面笔记本。
笔记本褐色封皮,残旧、粗糙,似乎被胶水加封,无法翻开。余洲不知自己什时候带走这古怪东西,路过垃圾桶,顺手丢进去。
自小与三教九流之人混在起,余洲在这行是个小有名气梁上君子——出手必中,从不落空。老小区大都是普通弹子锁,他技术应付这些铁将军绰绰有余。
只怪这小区结构复杂,太老太旧,今夜又因为,bao风雨全区停电。余洲摸黑干事,撬错。
室内漆黑,窗外电光滚动。房中空空如也,并无物。
这绝不是余洲盯上那位小律师家。
借着伪装为快递员,余洲与那小青年打过照面。青年家虽小但家具齐备、条条有理,每到节日还会和女友装饰房子,窗户里透出温馨灯光。余洲当然不是嫉妒,但他确实对这些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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