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灯不再和他争论这个问题。“啊……下雨。”她喃喃道,“好想……有双……眼睛……安流哥哥,从没看过你……也没看过……下雨是什样子。”
白蟾湿淋淋走到她面前,雾灯说不出话,她已经断气。
鱼干趴在雾灯身上,痛苦得直不停扭动。
它以为白蟾是来送别雾灯,但半天没听见白蟾说话,不禁抬头:“怎?”
白蟾盯着地上散落肉块。他没有回答鱼干问题,忽然抓起肉块塞进口里。
雾灯破碎之后,还残留着些意识。她拟态已经消失,肉块上嘴巴张合:“安流哥哥。”
鱼干:“哎。”
雾灯:“……你也……你也讨厌吗?”
鱼干:“不讨厌你。”
雾灯:“骗人……你和他们……起……对付。”
他胸口,他立刻露出难忍疼痛表情:“别、别动。”
他胸口热得令人震惊。柳英年顾不上害怕,跑到沼泽边取水濡湿布巾,把布巾放在樊醒胸口。布巾几乎瞬间就干,又热又烫。柳英年不停地在樊醒和沼泽间往返,樊醒意识模糊,紧紧抓住余洲手。
“做得好,很顺利。”余洲低语,“许青原也没有受伤。”
樊醒看着他,很久才低声说:“杀……姐姐。”
余洲怔。
降落在雾灯身上,鱼干像和其他人贴贴样,把鱼脸靠在肉块表层。雨不大不小,淋湿雾灯躯体。“是你先说,不需要。”
雾灯已经忘。她喘着气笑:“句气话,你记……记这久。”
鱼干心里很难过。它不知道这是自己情绪,还是来自樊醒或者余洲情绪。
“……本不该诞生……”雾灯声音愈发微弱,“恨她,恨你……她要吸收时候,你不必……不必拦着……其实呆在这里也没意思……所有人都怕……其实你也是,很清楚。”
鱼干大喊:“没有!”
樊醒把他手握得更紧,令余洲甚至感到疼痛。
“樊醒?”
樊醒并不清醒,他喃喃地说话,语句支离破碎。余洲把他抱入自己怀里,吻吻他头发。
在许青原往回走时候,白蟾大步跑过沼泽,朝雾灯尸身奔去。
随着樊醒力竭倒地,藤蔓也正在渐渐消失。沼泽对面片混乱,鱼干悬在半空,长久地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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