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洲坐在个深坑旁,那是白蟾右眼化成小蛇曾经藏身地方。湖水已经蒸发干净,湖底淤泥黑魆魆片。鱼干摆动鱼鳍,拼命嗅闻:“你闻不到,但知道。白蟾留下气息越来越淡,很快就会消失。”
鱼干——在它还名为安流时候,它巨大躯体和可以四处游走自由姿态,让它几乎成所有孩子羡慕对象。孩子之中自然也有跟他不那亲近,但鱼干对谁都个样,蹭着贴着,面对弟弟妹妹憎烦表情也不退缩。
他曾经孤独过,所以渴望同伴
余洲吃惊:“可这里没有任何药物和工具。”
许青原:“工具,用小刀就可以。但没有缝合针线和止血用具,怕是会……”
篝火边再次陷入沉默。鱼干不知何时睁开眼,躺在余洲手里,圆溜溜鱼眼睛看着他。“余洲,想去周围看看。”
余洲小心翼翼挪开樊醒身体,樊醒睡梦中也不愿放开他,双臂之间热源消失,让他沉睡中也不禁眉头微皱。
大火还未熄灭,但也不再扩大,黑暗被火光逼退到远处,余洲知道无论光明处还是暗处,全都没有丝毫生命气息。
云游之国黑夜从未如此漫长。
许青原生起篝火,柳英年躺在远处言不发,疲累不堪樊醒和鱼干依偎着余洲睡着,余洲拨拨火苗,感觉周围静得可怕。
没有任何活物声音,听到都是同伴轻缓呼吸。鱼干说些空白“鸟笼”事情,脑袋歪差点栽到地上,直接睡过去。它是太累、太累。
无论是樊醒还是骷髅,两人不断尝试,但谁都无法改变“鸟笼”中任何东西。想起雾灯死后状况,他们终于确认,云游之国唯笼主确实还未确定。
骷髅是母亲制造异数,它不属于正常生命,但偏偏是它击杀寄生物。“鸟笼”无法判断它确切身份,因此樊醒还没资格控制“鸟笼”。
余洲用指头轻轻摩挲鱼干小脑袋。鱼干喜欢这样被人抚摸,它半天不吭声,忽然喊句:“余洲。”
余洲:“嗯。”
鱼干:“你有多想久久?”
余洲:“和你现在想念白蟾样。”
鱼干猛地抬头,余洲正垂眸注视它。在余洲手里滚两下,鱼干小声说:“知道,只有你解心情。”
“要去那个‘鸟笼’吗?”许青原问。
骷髅和余洲同时点头。
“……现在有种感觉,也许们都走不。”许青原说,“那个鸟笼可能是转机,也可能是危机。”
骷髅:“那除此之外,还有别办法吗?”
许青原沉默。他很少流露沮丧和失望,此时回头看眼柳英年背影,压低声音:“书呆子手臂很危险。实在没办法话,们应该考虑截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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