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受伤刀手果真冲杀过来。他肩膀受伤,挥刀力度减弱,但贺兰砜怔愣中躲避不及,胸前被刀划破,衣裳破,皮肉绽开。刀手更是脚踹中他腹部,贺兰砜整个人被踢飞出去,重重跌在地上。
个身首分离尸体,就在他身旁。那是个弓手,箭囊几乎空,只剩支尾羽纯白黑箭。贺兰砜却认出那支弓:在某年朗赛大会上,他见青鹿部落人用过这样弓,通体黑红,上有繁复雕纹,是狼群奔突之象。
这是只有皇宫中禁卫军才能使用弓。
那刀手扑在断气剑手身上呼喊“大哥”,贺兰砜晃晃脑袋。他看见刀手又站起来,拖着刀,朝阿瓦走过去。他们根本不在乎贺兰砜生死,目标始终只有阿瓦个。
贺兰砜还听见
靳岄心头突然松:北戎天君还需要让大巫来判定自己命运,这说明他还不想下杀手。靳岄干脆直接当:“那您认为,该杀吗?”
大巫不回避他目光:“该。”
靳岄点点头:“这是命?”
大巫:“对。”
靳岄将双手藏于袖中,坐姿笔挺。他穿身北戎奴隶装束,长发却没有遵照北戎规矩梳成发辫,仍是大瑀发式。
,若驰望原天神真慈悲,他为何要让降祸人间狼瞳诞生于世上?”
大巫眉头皱:“为让神子历练人间万事。”
“神子是谁?”
“北戎天君。”
“为让天君历练,便生造狼瞳之人来让驰望原百姓受苦?”靳岄大笑,“你们天神也不过如此。”
大巫心中怔,不禁坐直身。眼前少年面露浅浅笑意,浓黑眼珠里映出塔中粼粼火光,闪动如星。
靳岄字字道:“但从不信命。”
***
贺兰砜松手,踉跄起身。他手上都是血,起初温热,渐渐变得粘稠冰冷。
他杀人,而且是连杀两个。耳朵里嗡嗡作响,脑袋在强迫他反刍方才杀人手感,但同时又喝令他警醒:袭击者还有个!
大巫抓住他手腕,当声为左右两腕扣上铁环。铁环与铁索相连,铁索深深埋在墙中,靳岄已被囚于这座允天监内。
“孩子,你这样聪慧,不如再猜猜,为何你会来到允天监?”老人低声道。
靳岄看出大巫对自己并无恶意,更是忽然生出种奇特感觉:大巫怜悯自己。眼前老者或许无法勘破命数,但已经识得生死。他在大巫面前,不是大瑀人,不是烨台奴隶,仅仅只是个十来岁少年人。老者从他身上看到过去,而他自大巫脸上,隐约察觉自己接下来命。
“北戎天君想让您看看,该不该杀?”
大巫长叹:“北戎有句话,起飞太早鹰回不巢。个人太过聪颖,他这生必定过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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