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则正在劝架:“阮不奇怎可能打晕你?你不清醒就再去睡睡。”
浑答儿抓起自己靴子就往阮不奇那边丢,正正砸中阮不奇胸口。阮不奇揉揉胸口,很慢地抬头,目光直直瞪着浑答儿。
靳岄心道不好,正要上前劝阻,阮不奇终于憋出两行眼泪,开始哭着比划。
贺兰砜当先冲过去给浑答儿脑袋拳。浑答儿捂着愈发疼痛脑袋,茫然无措:“真……真是她……”
靳岄:“……”
或许自己不应该把放箭之人是朱夜告诉他。靳岄有些微后悔:哪怕迟点儿说,贺兰砜愧疚也不会这强烈。
两人走走停停,贺兰砜躲进树木与房檐阴影里,微微喘气。他出点儿汗,汗水渗入伤口,异常疼痛。靳岄问:“背你?”
“不必。”贺兰砜牵着他手,像牵着卓卓样自然,“走快些就行。”
没走两步,靳岄挣脱他手掌。贺兰砜:“嗯?”
“手脏。”靳岄把手缩进袖子里,快步走在他前面。
,但大巫没说别,只是指着贺兰砜,把已经说过话又重复次:“让他休息。”
两人便顶着大太阳慢慢走回家。
贺兰砜伤在肩膀上,被根烧着木梁狠狠砸记。他当时护着大巫,随后又参与救火,直没吭声。但大巫看在眼里。
“以为大巫挺讨厌。”贺兰砜说,“背他回习所路上,他直骂。”
“骂你?”
他拉着贺兰砜进屋上药去。
原本以为贺兰砜伤可以自己处理,但脱下衣服靳岄发现他伤处在肩后,自己是看不到。靳岄给他
“脏?”贺兰砜追上他,“不怕脏。”
他只有在跟靳岄说话时才是活泼,靳岄不想让他又陷入方才愧罪中,便有搭没搭和他聊着天。
回到家里时,才知贺兰金英也是前脚刚到,直接被虎将军叫走。
浑答儿坐在院子里揉后颈,脸红脖子粗地冲檐下阮不奇吼:“就是你打!大瑀女骗子!你哭什!有种你别哭,你出来跟摔次跤!”
阮不奇身衣服被烟火燎得脏污,坐在檐下抽泣,只手徒劳地揉眼睛,无奈从靳岄角度看去,没有滴眼泪。
“狼崽子之类,就你常常听惯那种话。”贺兰砜听得太多,已经全然麻木,不觉得有什不合适,“说出现会毁灭北都。”
靳岄:“……那你可真厉害。”
贺兰砜被他逗乐:“也觉得。”
两人正走过北都最热闹大街,靳岄昨夜曾骑马穿过此处,但此时已全然不见任何繁华热闹景象。路上横七竖八都是人,坐着躺着,有在哭,有怔怔发呆。
贺兰砜脸上笑又消失,靳岄知道他在看这些人,带着沉默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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