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站门口列士兵,旌旗飘扬,所有人都着色银亮盔甲,在日色中熠熠生光,潇洒庄严。当先那位青年头戴银色战盔,浓金色长发从战盔中散落,驰望原风吹动新鲜草叶、花瓣,掠过他漂亮冷静狼瞳。他望着贺兰砜,略略低头,像是微笑,又像是松口气。
“大哥。”贺兰砜按捺心中激动,他没忘记自己离开北都原因是“和贺兰金英因朱夜之死而决裂”,低下头,装作懊悔紧张。
贺兰金英句话还没说,巴隆格尔已经推着贺兰砜往前:“将军,不生气,都回来就算。你瞧他还把大瑀奴隶也带着,他最听你话。”
贺兰金英下马,抬手在贺兰砜头顶轻轻拍拍。外人看来这是和解意思,但贺兰砜感觉到大哥手掌有轻微颤抖:他害怕,紧张,从北都路往血狼山去,不知会遇到多少凶险,不知在血狼山贺兰砜是否也遭遇各种刁难,但如今看见弟弟安全稳妥地站在面前,切言语都是多余,他像对待男子汉样,冲他笑笑。
“跟们块回去吧。”贺兰金英说,“是来迎接金羌使臣。”
觉得疼。他以为靳岄是怕,忙把他掩在身后。“对。”贺兰砜承认他俩身份,“怎?”
“你们是去血狼山,还是去北都?”
“们回北都。”
中年人看着贺兰砜:“……你不是真正高辛人?”
贺兰砜不答,微微昂头,目色倨傲。中年人似是很喜欢他桀骜,愈发笑得厉害。但他笑,面庞上数道疤痕便扭曲般收缩、舒展,连直视都让人觉得喉头欲呕。中年人笑阵,见贺兰砜始终不回避自己目光,慢慢点点头:“你这高辛孩子,很不错。”说罢扬扬手,示意众人放行。
他和巴隆格尔走进驿站,里头顿时热闹起来,问候寒暄不绝。贺兰砜和靳岄留在外头,两人看不见岳莲楼,猜测他应该是怕被巴隆格尔认出,已经躲起来。驿站后院金羌车队里也有许多人守着,住着孕妇房子更是围得水泄不通,见有生面孔靠近,兵丁们全都警惕地握刀。
贺兰砜与靳岄牵马离开后院,小声道:“那人居然是金羌使臣?连女人也带上,
驿站外此时传来阵马蹄声和人声。岳莲楼已经从门口消失,不知去哪里。贺兰砜握住靳岄手把他从驿站里带出去,发现靳岄手心竟然全是冷汗。
“别怕,们这就出发。”贺兰砜扭头四望,“岳莲楼……”
“——贺兰砜?!”
声粗糙豪迈大吼,贺兰砜和靳岄心中同时震,还未回头已经喊出那人名字:“巴隆格尔?!”
张开手臂扑过来果真是巴隆格尔。他身叮叮哐哐戎甲,狠狠在贺兰砜肩上重重拍:“总算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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