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盟之后，云洲王先行启程回北都，龙图钦留在碧山继续盯庆典各项事务，贺兰金英则与碧山守军交换军备事宜，为交接做准备。靳岄被北戎士兵死死看管，每天
活动范围只有那
个院子。陈霜大惑不解：“困着你做什
？”
“跟梁安崇和岑融谈别条件呗。”靳岄很放松，“云洲王用个人，就要用尽他，否则不会放手。”
中秋这天，许久不见出现岳莲楼忽然现身，仍旧从窗户哧溜钻进来，动作极轻。靳岄正教贺兰砜写字，两人都被吓
跳。
岳莲楼消失多日，是去封狐城打探游君山事情。但他今日返回碧山，带回来头件事却令靳岄霎时紧张起来。
“白霓正在生孩子。”岳莲楼抖下，“日他爹，也太疼，听得
都害怕。”
“……朱栏画鷁照江亭。
客来登，眼初明。
如泛银河，天上跨长鲸。
君是济川舟楫手，将许事，笑谈成。”
贺兰砜听得直发愣，扭头看见陈霜和靳岄脸上笑意。“这是什意思？”
血狼山，难保云洲王不会这样做。”
“大哥跟云洲王有协定。”贺兰砜低声道，“把血狼山归还高辛人，高辛人会回报他从未见过铁骑戎装。”
见靳岄困惑，贺兰砜解释：“云洲王打算把北戎骑兵，变成天底下最强悍军队。”
“大哥怎能信云洲王话？”
“也这样说。”贺兰砜低声道，“但大哥还有后招，只是那后招太过卑鄙，他不肯告诉。”
“江湖人赠礼。”陈霜笑道，“那是列星江上最大船帮，他们祝愿们事事顺意。”
歌声犹在江面回荡，贺兰砜怔怔道：“他们不知道不是大瑀人。”
“吃列星江鱼，你就是列星江人。”陈霜把条鱼尾叉到他面前，“尝尝？”
贺兰砜最终还是没能咬下哪怕口。陈霜把这唱词教会他，回程时贺兰砜磕磕巴巴地，小声唱起来。
＊＊＊
“……利用云洲王王妃？”靳岄想起怀有身孕，并且正在北都生活王妃。贺兰金英让阿苦剌去北都保护卓卓，很可能也会让阿苦剌在王妃身上动些手脚。但云洲王能联合外人杀自己父亲，他对妻儿又有几分真情？靳岄很忐忑。
贺兰砜摇摇头，他确实不知道。
起初还觉得分别遥遥无期，但岑融开口，贺兰金英也布置好切，靳岄与贺兰砜都明确地感受到，那天正在渐渐接近。
等两人又说些悄悄话，亲够摸够，陈霜才从船舷另侧跳上，手里拎着几条鱼。三人在船上烤鱼煮汤，贺兰砜不吃鱼，只认真听陈霜说琼周和大海故事。
靳岄给他唱首曲儿，唱到半途，江面上驶过艘大船上竟然传来唱和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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