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
少年
手腕，引导着他去碰触那面镜子。
冷白色指尖落在唇间，又蜿蜒向下，隔着镜子去碰触喉结与锁骨。
霍刃忽然有些呼吸不稳。
男人却宛如毫未察觉，握着他手掌去描摹同
人镜中轮廓。
“……你听说过水仙
。”
后来
看见你从白金之巢坠落，身披长袍头顶冠冕，从万人中逆着光向前走。
你背后是璀璨金海，你身侧是漫天飞雪。
便沦陷，成你信徒。
是你老师，是你知交，也是被你光芒所操纵信徒。
“后来，”他终于开口，将所有心迹隐去：“觉得你是很灿烂人。”
慢讲述过去。
“最开始时候，觉得你像没有开刃生锈长刀。”
风霜繁杂不留情面，将你锋芒都遮掩损毁。
需要被磨砺，被回炉锻造。
“渐渐熟，又觉得你是值得厚待学生。”
俊美少年在湖边垂影自怜，最终与水同亡，化作岸边簇水仙。
霍刃动作顿，忽然又提句毫不相关问题。
“老师，你是不是也觉得很好看？”
裴如也还在凝视镜中并肩而立他们两，侧眸淡笑。
“何止是好看。”
这六面镜子，是用来让你与你自己共舞。
便已经足够。
霍刃被他夸几句，孺慕情思仿佛终于被抚触认可，时眉眼含笑，如春河初融。
“老师，你教教。”他温声道。
裴如也寻声向前，与他共同立在正中央落地镜前。
聪明，敏锐，通透，而且坚韧。
他出于对同类欣赏，愿意将切都毫无保留赠予教授。
“后来呢？”
裴如也垂眸淡笑，又再度沉默。
后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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