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身是矛盾又自洽。
霍刃抱着枕头在被褥间打滚,想着裴如也此刻在做什。
他等待时间太久,现在呼吸频率都有些急促。
他开始后悔早晨出门时没有多讨要个唇间吻。
亲额头根本不够。
他没有回应,脚尖拍下水面勉强发出些声音,然后赌气般转身潜回水底。
十点二十分。还是没有回来。
十二点零五分,没有回来。
霍刃很不喜欢自己被拴住感觉。
可好像他在见到那个人时候,他才能感觉到自由和安全。
“不想看,去运动会儿……”
“不想挂电话可以就这放着,”男人平缓道:“这边没有外人,车里也很安静。”
“想说话时可以开外放,不聊天也可以。”
“刃刃,直在,不会消失。”
霍刃短促地答应,换好衣服去游泳。
九点五十二分,会议结束。
裴如也还没有回来。
霍刃已经感觉到缺口在拉扯他情绪。
有些回忆和烦闷在潜意识里不安地打着转,让他此刻很想碰触或者拥抱些什。
好在裴如也电话打过来。
,助理试探着凑过来。
“刃哥……裴总叮嘱过……您肠胃不好,得按时吃饭。”
“不想吃,节食。”
“那喝杯奇亚籽蔬果奶昔?”
“不想喝。”
为什刚
分离焦虑在理性世界里,是可以被逐步治愈个问题。
可是对霍刃而言,却好像是充当他与整个世界联结感唯绳索。
他潜意识里不愿意被治愈。
从幼时母亲去世,到挚友消失,男团解散,他对分离本身有种久积不消恐惧。
以至于像是习惯枷锁般,再碰到这种焦虑时会有几分熟悉安心感。
他把手机就放在泳池旁椅子上,独自在偌大悬空泳池里穿梭来去。
就仿佛是坠入深海黑夜白狼。
此刻已经是深夜,摩天大楼间灯火陆续熄灭,唯独长街犹如星轨般交错罗列。
霍刃静静躺在水中央,背后是夜色与城市,是好像无尽呼吸与等待。
“刃刃,要上飞机,晚点联系。”
“这边忙完,在去机场路上。”
霍刃努力不让自己没出息地撒娇,轻声道:“晚上等你抱着睡。”
裴如也被撩不由得按按眉心,继续给自家小白狼顺毛:“注意力不集中话,可以先泡个热水澡,放松下来冥想会儿,或者看看书。”
霍刃嗯声,又摇头拒绝。
他开始焦躁起来。
“是裴总早上做好冰着,还有份法式蛋饼可以热下。”
“……都拿过来。”
七点三十分,开会。
霍刃有点走神,但这不妨碍他开会和决策。
就好像边在工作边在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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