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钧拍拍这人肩膀:“你媳妇没生命危险。她人儿很不容易,家里又没什亲人,自己在废墟里刨两天,直呼救,最后终于让救援队人发现到她。”
“她腰砸坏,以后可能都站不起来。”
顺子眼泪哗得流出来,流脸,嘴唇哆嗦着,喃喃地:“是没照顾好她,是对不起她,对不起
罗强问:“有信儿?”
邵钧说:“他老婆从厂子里挖出来,腰可能砸瘫。你先别跟他说,再等两天,再让他缓缓。”
罗强:“他闺女咋样?”
邵钧:“……那所小学,已经挖好几天,黄金七十二小时早都过去,这两天挖出来基本没活。觉着……够呛。”
俩人相对无言。
说:“逃跑到北京被抓住,他们要送回原籍关押,不乐意回去。”
罗强问:“为啥?你不想你闺女,不想见?”
顺子眼睛红肿,声音沙哑:“想,每天晚上都想。老婆每回给打电话来,说闺女也想。”
“不想让闺女瞧见坐牢,看见现在这样。宁愿她以为她爹上北京打工挣大钱去,过几年就回家,每年还给她寄点儿钱,买书买文具……不想让她知道是个罪犯,让别人说她爸爸是杀人犯啥,那样她在学校老师同学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太委屈孩子……”
邵钧从小窗口探脑袋,跟罗强用眼神示意。
大灾后个星期,全监区犯人列队站在大操场上,为全国哀悼日降半旗,集体默哀三分钟。
犯人们排队走到主席台前,从衣兜里掏出沓沓叠好钞票,塞到捐款箱里,都是最近几个月做工挣工钱,有捐几十,有捐几百。
邵钧合计着把他这月工资捐半给陈友顺家里。罗强把自己储钱卡掏出来,说:“你工资留着吧,统共也没几个钱,你拿卡帮去银行办个手续,里边儿有多少拿多少。他老婆要是真残,身边儿没男人照顾,肯定需要钱。”
之后某天,切落下定局,邵钧和罗强两个人起,坐在小屋里,找顺子谈话。
顺子情绪极其绝望,两眼发直,说:“你们都跟说实话吧……是不是没?”
顺子腾得下从床上蹦下来,直勾勾地盯着邵钧:“邵警官,家里人有信儿?”
邵钧摆手:“没有,给你打听着,有信儿肯定头个告诉你。”
顺子胸口起伏,喘着粗气,说:“都五天,肯定有信儿!邵警官你就跟说实话吧,老婆孩子到底是活还是死?!”
邵钧无奈地摊手:“真不知道,当地救灾条件艰苦,电话通不上,但是你放心,相信z.府相信军队,定能救出来!”
邵钧把罗强单独叫出来,悄悄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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