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北严酷艰辛五年,邵国钢每年都能收到顾晓影从北京寄去包裹,俩人互相之间,也曾经有情有义。
当然,邵国钢若不是娶这个高干老婆,日后也不会平步青云,仕途路高升。
用时下某种说法,邵钧爸爸就好比是个凤凰男,邵钧妈妈是标准孔雀女。
邵国钢这穷小子,出身低微,
邵钧靠着罗强,仰脸望着满天星斗,缓缓地说:“你上回猜错,当年不是爸在外边儿有人……是妈在外边儿有人。”
罗强抬眉看着这人,没说话,怕说得不对,再伤这小孩嫩嫩脸皮。
邵钧别过脸去,不让罗强看见他难堪表情。也是二十多岁个爷们儿,男人都有自尊,要脸面,向外人说出这种事,说自己亲妈红杏出墙,邵钧无论如何都觉得面子上很羞耻。也就是因为罗强这人总之没爸没妈,是个胡同串子下等出身,反而让他安心。罗强无论如何不会比他家庭更显赫,更优越,这让邵钧生出种破罐破摔把自己掷到团烂泥里糊个糟污快感。他这几年在清河反正也是这混。
邵钧是家中最受宠爱小孩。那时最宠他对他最好人,就是他妈妈。
他童年时最美好回忆,如今还珍藏在他房间相册里。黑白小相片里,他戴着毛线帽,穿着大棉猴,手里举个风车,欢快地蹦,他妈妈牵着他,走在太庙积厚雪高高台阶上。
这样个家庭,也说不清楚究竟是谁,打破原本应有和睦幸福。
邵钧妈妈名叫顾晓影,那时候非常年轻,漂亮,从小养尊处优长大,军区大院人尽皆知美人儿。顾晓影穿着军装戴着军帽系着绑腿,靓丽英姿照片,当年摆在老字号北京照相馆里,是那个年代最漂亮时髦女青年形象。
顾晓影婚前追求者众多,心气儿特别高,是很要强性格。她在念书时代赶上附近景山、月坛、121几个中学学生搞大串联,不上课,全城上街闹运动,在如火如荼动荡岁月里,认识邵国钢。
邵国钢其实是工人阶级出身,全家以前是八里庄京棉二厂普通工人,没有任何背景。顾晓影跟邵国钢走到起,家里人自然是不赞成,可是熬不过大小姐脾气执拗,意志坚决,看不上军区大院“战车队”那帮军装混子、纨绔子弟,偏偏就看中穷小子邵国钢。
那年月学生响应国家号召,停课辍学,上山下乡,邵国钢个十八岁年轻力壮小伙子,远上东北参加建设兵团,在冰天雪地松花江畔裹着军大衣,穿着四层大棉裤,戴着护住两耳大皮帽子,在雪地里值夜班边防哨,在冰上凿洞钓大马哈鱼,在荒原农场上开拖拉机……那是专属于那代人热血豪情青春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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