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安看着他，眼神里有些怀念：“你还记得亡忆山吗？”
“嗯？”叶肃皱眉道：“那只黑色凤凰化成
神境？”
“对，但纪姐跟
讲故事里，那只凤凰是临死前才变作黑色。”
因为各种细节出入，他在很长时间里，
直没把纪姐和明琅两个故事对上号。
当初有白龙乱世惑众，与那凤皇缠斗厮杀至两败俱伤。
“道行阴德都到
，天雷也来好多次。”岑安叹口气道：“她瞧见情况不对，就躲进雪山底下，就是不给雷劈几下。”
他先前还以为挖隧道炸山洞那动静是天雷终于劈穿高山来着。
叶肃怔会儿，隐约没听明白。
他活太久，工作又是在医院里，其实世间人心也看过太多。
人人皆有所求有所愿，如同天定印记般。
战乱中死去，就是飞升成仙成神吧？”
“啊，般来说是这样。”岑安摆摆手指，慢悠悠道：“但是你注意到她右手吗？”
寻常伤口，妖怪们都是能够自行治愈。
小到破皮伤肉，大到断骨掉肉，基本上靠着术法和灵力都能治愈——专业和业余区别只是在于伤疤美观度而已。
但是纪觅整个右臂，是森然片白骨。
凤鸟原本自烈火中想要涅槃重生，可在复活前刻被白龙直接撕开胸膛。
它不顾剧痛，在未化形情况披着满身灰烬破开龙腹叼出内丹，满身污浊同那白龙同归于尽。
天龙身躯坠落分解，而凤凰也死在黎明破晓前，人间妖界天幕都为此浮现出决光之伤。
“见证过这场鏖战神仙妖怪，如今已经不剩下几个，”岑安慢慢道：“纪姐就是其中个。”
她当时还是个与世无争小妖，因为是草木缘故，也花六七百年才逐渐修得人形，然后就目睹整场白龙之乱——
祈求长命百岁，祈求财富不尽，祈求爱情永驻。
即便是成妖成仙，也躲不开颗俗心，总是想再要些什
。
这世界妖物大大小小数量上万，多少都是削破脑袋宁可作恶都要成仙，但为什纪觅会反着来？
他们刚好走到楼下树荫秋千旁，顺势坐下来聊会。
“其实这个事儿，纪姐以前喝多时候跟讲过，只是日子过好多年，本来都全忘记。”
每次她伸出这只手时候，都会给人种似人非人诡秘感觉。
“她不肯成仙，不肯渡劫，所以灾厄都直接印在身上。”岑安慢慢道：“其实她还有整条左腿也是白骨，只是你们平时看不到而已。”
叶肃根本没想到答案会是这样。
他预设过很多种情况——无可解除诅咒、毒药，或者是别苦衷。
“她……不肯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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