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始也胆怯,过两天不见异常,这颗心妥妥地落回肚子里,完全没有注意到身后不远处,那双饱含恨意充满血丝眼睛。
罗赫直在跟踪田草。他不急,也不燥,拘留所那十几天,彻底转变他嚣张急躁性子,他心稳得很,是种下定决心之后镇静。他准备走,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种几乎令人窒息生活。
罗赫从未如此正视过自己命运,继续留下来,他只能老老实实从技校毕业,在工厂当个普普通通电焊工,不饥不饱、不寒不暖,娶个平常女人,组建个平凡家庭。他从二十岁眼望到自己八十岁情景。那个糟老头子生碌碌无为,眼瞅着亲弟弟在后妈和那个未出生小杂种欺凌下度日。
罗赫不甘心。
所有变故都源于这个“不甘心”,所有结局也源
田草这几天都睡不安稳,闭上眼睛就能看到罗赫在派出所盯着他恶狠狠眼神,激灵下清醒过来,颗心砰砰直跳。
事情全出在他身上。按罗赫安排,他和另个同伴负责销赃,瞧着那堆钢材木材能卖那多钱,不由得心动,偷偷捡起两块铁片子,塞进自己书包。
那时,厂子已经报警,公安料定盗窃人带这多材料,必须得通过废品站才能转变成现钞,所以就去周边废品收购站打听,没几日就找到他们卖掉钢材。正询问废品站管理员那些人长相,谁知田草背着罗赫他们,偷偷又来,拎着那两个铁片子,结果被大盖帽逮个正着。
田草还只是个刚满十八半大孩子,哪见过这种阵仗,吓得腿肚子转筋,在暖气管子上拷没会,全招,还说他们今晚就有计划。
大盖帽们商量,与其个个去逮打草惊蛇,还不如晚上等他们盗窃时候窝端。
田草也很委屈,让他招供时候对他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可真说实话点不“从宽”,跟罗赫孙建军他们样关在号子里。只是他万万想不到,还捎带上个陈纪衡。看着以往高高在上好学生,身狼狈地被大盖帽推搡着走进派出所,田草忽然涌上种极为解恨情绪,连罗赫怒斥都忽略掉。
可是他仍胆战心惊。本以为罗赫盗取公共财物,怎地也得判个两年,哪成想和他样,在拘留所待十来天就放出来。
田草哪敢去学校,他怕挨打,罗赫能饶得他才怪。
田草在家里待五天,楼都不下,后来他爸爸实在看不过去,骂道:“瞧你那副没出息样!他能吃你?送你去!”于是天天早上送,晚上接,又是半个月,什动静也没有,只是孙建军他们再不理睬他。
田草渐渐放心,松懈下来,便不用父亲来回折腾,自己上下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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