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多年,习惯,只怕也改不。”
陈馨转过头,继续望着高楼边红彤彤朝霞:“和你样,也曾经以为,只要离开,只要忘记,定会摆脱,永远不用想起。很多年以后才明白,那些东西不是想忘就忘得,它早就融入你血液,就好比无论在哪里,依旧是黄皮肤黑眼睛,依旧姓陈。”她似乎感觉有点冷,裹紧身上衣服,“其实不只是你,也以为自己是不会结婚。很害怕那种感觉你知道吗?怕也会像妈妈样,用严厉和苛责对待自己孩子,让他们从小就生活在阴影之中。”她轻笑声,“哥,说出来也许你不信,直到现在,对来说最可怕噩梦,还是在高中时期考试发成绩单,然后老师板着脸对说,考得太差,要找家长。个劲地对自己说这不是真,已经考上大学,不会是真,但就是醒不过来……”她眼泪慢慢滑落,“那种无助惶恐感觉,实在是太可怕。”
陈纪衡在玄关摘下件外套,披在妹妹身上。陈馨吸吸鼻
发觉包容和理解可贵,是错是对都不再重要,重要只是那个人而已。
孙建军,张张罗罗还挺热心,特地选个挺高档西餐厅订下包房,还专门去存酒酒吧带回两瓶红酒。他在这方面绝对有独到之处,席间和陈馨何极谈笑风生,风趣而不低俗,迎合但不谄媚,尤其是对红酒品鉴,竟和何极不谋而合。
红酒醒个小时,恰到好处,色如玫瑰。何极轻啜口,含在嘴里,两颊微微翕动,见便知是行家里手。孙建军目不转睛地盯住他,待何极将酒液慢慢咽下,问道:“如何?”
何极细细品味:“口感纯净而不厚重,单宁精致略带甜味,这是2004年奥瓦帕乐酒庄艾米塔。”
孙建军连连点头,如遇知音,喜不自胜:“那还有两瓶1996年法国波尔多区玛高红酒,哪天定要请你鉴赏鉴赏。”
何极十分谦虚:“以前导师是法国人,他喜欢红酒,和他学过段时间,只是略懂皮毛。以后如能请您到德国来,定尽地主之谊,备下上等红酒。”他汉语说得极好,只是书本上学来,显得文绉绉,还略带点东北口音。
陈纪衡不愿喝酒,陈馨更是滴酒不沾,两人边吃饭边忙活大小两个孩子,听孙建军和何极聊得热火朝天,顿饭居然吃得也算温馨融洽。
第二天早上五点半,陈纪衡准时起身要出门晨练。谁知到楼上,见陈馨正站在落地窗前出神,回头看到哥哥,两人相视而笑。
“怎不多休息休息?时差没倒过来吗?”
“没关系,过两天就好。”陈馨看看墙上挂钟,“你还是每天这个时间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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